“哈哈哈哈哈,我说过了吧,多吃一年饭,怎么也比少吃一年饭的厉害,咱们的战少主可真是没让我失望啊!”
“战少主下手丝毫不容情,那照这么说,人家战少主从没对战辉月动过心思,都是战辉月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喜欢自己的哥哥喽!她可真是给自己的哥哥泼了一大盆脏水。”
“偏偏这女人又那么逞强,你打不过就别打啊,旧伤添新伤,不死才怪。我看着人家战少主也就是轻轻推了她一下,是她自己娇气!哼,都怪战辉月,害的老子输的裤子都没了!”
“是啊,可真是晦气无比。”
“……”
……
那些下了赌注的人肆意地笑着,战星魂的脸越来越黑。
尤青蕊拿出鼓鼓囊囊的钱包,从里面掏出给祝余借的十两,将剩下的一把抛出去,怒声道:“都给你们,都拿走,别在这里丢人现眼说人闲话了!”
那些人瞧见有人扔钱财,一哄而上。
白寻躲在一旁,瞧见战星魂如此样子,忍不住上前一步安慰道:“战辉月她做了恶事,所以受到了报应,跟你没关系的星魂,你不用放在心上。她害的你没法出去见人,现在用死给你洗清了嫌疑,算是她这辈子为你做的唯一的好事了。”
战星魂冷冷地看着白寻,泛红的眼眸里是不悦,也是凉薄。
“尤青蕊也这么安慰你,你不去瞪着她,凭什么瞪着我?!我可记得咱们在鬼火森林的时候,战辉月在梦中用奇怪的腔调叫着你的名字,她心里想着坏事,所以才受到了报应。星魂,你别生气了,是我话重,我跟你道歉,我想让你好好的,你应该懂我的。”白寻红着眼圈道。
祝余最看不得这一副做作的样子,一把推开拦着战星魂的白寻,微微笑道:“白寻师姐请让开些,挡着我们战少主的路了。战少主心里伤心,白寻师姐还是躲远些,否则容易引火上身。”
“祝余,你越发没规矩了!还好你没对上我,否则我让你知道你对我无礼的下场!”白寻咬着牙道。
“那祝余可真是幸运,白寻师姐因爱生恨,虽然很可怜,但时间长了,容易惹人生厌,别怪我没提醒你!”祝余仍旧笑着,那笑容里却满是凉意。
白寻见众人都用不悦的眼神看着她,半晌不高兴地让出一步。
战星魂很快抱着战辉月离开,祝余将尤青蕊拉在一旁,给战星魂一些缓冲的时间。
“青蕊,你还是挺担心那个战少主的吧,瞧你今天这个神情,像是要把欺负战星魂的人都给咬死一样!”祝余笑道。
“人心都是肉长的,战星魂就是缠人了一些,他不是坏人我知道,他就算死了也不想欺负我,就凭这些事情,我对他好些也没什么。希望他早日想清楚,然后觅得良人。”尤青蕊苦恼道。
战星魂走在回战家的路上,这样抱着战辉月,引的好些人注目。
都是些夸赞他的话,诋毁她的话。
他听着,路太漫长,他就开始回忆和战辉月小时候的种种。
那些回忆因为近几年对战辉月的憎恶而模糊起来,今日,战辉月死了,记忆倏地清晰。
他看到战辉月穿了一身可爱的粉红坐在秋千架上,在战家大院子里吩咐下人一下下的推着,她要奔腾到高处。
他被战策天用严苛的规矩管着,只有来看战辉月时,他才能感觉到一丝丝轻松。
他是喜欢这个妹妹的,是很喜欢这个妹妹的。
“哥哥,你修灵是为了什么?”
“为了继承雷帝意志,为了成为能够撼动世界的人。”
“世界那么重要么?”
“恩,辉月修灵是为了什么?”
“为了保护自己,我想……保护自己。”
“别担心,哥哥会守护你的。”
“恩,辉月知道,哥哥是辉月……生命里唯一的光了。”
乌云遮蔽了月,战星魂仰头望天,眼神清清凉凉的,转瞬间成为了凉薄。
战策天是他爹,不停专制自私自利地爹,除了设计了他和他心爱的女人,早早的也设计了战辉月。
对战策天来讲,他们全都是战策天往上爬的工具。作为守护家族获得力量是必须的,但战策天这么急切的要获得力量,真的是为了守护九阳城么?
战策天仰头看向那黑黝黝的十万大山,嘴角噙起一股凉薄的笑意,阴邪又诡异,他搂着战辉月的手臂紧了紧,一步一顿地朝着战家走去。
从没这么迫切地需要权力,从没这么迫切地需要力量,战星魂望着前方,走上了一条极冷极冷的道路。
那道路上唯有一点火光,青色的花从旁盛开着,那就是他全部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