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萧念让她做了皇后,那也不过是一时宠爱,因为她顾家人的身份,萧念总有忌惮,不愿让顾清英掌握一丝一毫的权势。
周子游听她吐气如兰,声音越小却是动听,又呆了半晌。
顾清英并未告知她的真正身份,他只道是祝余招惹了人家,仇人的仇人就是朋友,两人相互合作没什么坏处,而且顾清英要的筹码他能给的起。
现如今,他和顾清英同时被困在这里,又得度过三天三夜,他的心思就活泛起来。
饿是饿不死的,只是生活有些无聊,他向来吆五喝六惯了,过不了禁足的日子,可有个美人在侧可就不一样了。
“再等机会?等什么机会,这三天三夜被困着,就算饿不死,烦也烦死了。”周子游说着,一步步走近顾清英。
顾清英恍然未觉,心中仍在气苦,听着周子游抱怨,半晌道:“总之先歇着,下回再说。”
“姑娘,你说咱们这次合作,我给你的丹药已经给了,可是你许给我的要我作弄祝余却没成,我是不是亏了啊?”周子游笑道,此刻已经站在顾清英面前。
顾清英听着周子游语气不对,脸色微变,抬头瞧着周子游。
只见对方一双眼睛不停在她身上打量,她心中一怕,后退一步,笑道:“日后,我必定帮你报祝余辱你之仇,现今,咱们还得等着。”
周子游一伸手将顾清英捞在怀中,在对方后颈重重一吻,笑道:“我这个人最不爱吃亏,你说他日,我怎么知道那是什么猴年马月?不如就今天。”
顾清英反纣相撞撞在周子游腰间,不料她受了伤劲力不足动作也慢,周子游伸手拦下,将顾清英手腕一拧,她脸色惨白,下意识地松了劲。
“我是东安国皇后顾清英,你敢辱我?!”
顾清英又羞又怒,从小到大都是顾清绝和大哥护着她,她从未受过这等欺辱。后来嫁给东安国主萧念,除了萧念之外,又何曾有人敢给她气受?
此时落在周子游这个小混混手里,顾清英只觉得羞愤难当。
周子游听了一怔,半晌哈哈哈大笑,笑地几乎流出眼泪来,他用力抱着顾清英,咬牙道:“你要是东安国皇后,我还是东安国主呢!皇后娘娘,这几日陪着朕消遣消遣如何?!”
顾清英脸色一冷,瞧见周子游无赖模样,心中突然就害怕起来,半晌道:“我前些日子是隐瞒身份骗你,东安国主确实来了九阳宫,不信你出去问问?”
“哈哈哈哈哈,他来不来,关老子什么事?再说了,你要是东安国的皇后,能够屈尊降贵地来找个小丫头麻烦,说谎也得像点样子啊姑娘。”
周子游听顾清英说话一套一套的心中直乐,本来觉得没找上祝余麻烦,心中发堵,现如今美女在怀,说了一通玩笑话,他郁闷顿消。
顾清英还在说着,又说顾家如何如何,东安国主如何如何,周子游哪里想听她废话,将顾清英打横抱起便走进内室当中。
若是换了旁日,顾清英早就挣脱把周子游打了个筋断骨折,可她刚才被两道灵压击在身上受了重伤,灵力使不出来,只能任人宰割。
“周子游,你放手,放手!我告诉你,你这三天欺凌了我,待我出去恢复身份,你一定会后悔!”
“那也等着你能出去再说。”
周子游笑道,随即将顾清英搂在怀中,凑过去封住顾清英还欲狡辩的唇,顾清英脑袋轰的一声,正欲反抗,周子游搂着她的双手犹如铁钳一般,她只觉得骨骼欲断疼痛难耐,终究还是任由周子游对她胡天胡地。
夜晚凉风呼啸,漫长无比,屋中劈里啪啦,咣当咚呛作响,夹杂着周子游大笑的声音良久不绝。
祝余和姜禅走在街上,今夜的月色极好,姜禅仰头望着,比往常安静了许多,祝余歪歪头去看,这一望,良久良久,视线未曾移动半分。
姜禅有着很俊朗的面庞,平日里带了些玩世不恭,然而在此时,祝余眼中的姜禅,赤衣锦袍,瞳眸清澈,却是少年。
“臭丫头,你说万一周子游真的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可怎么办啊?”
姜禅突然回头,祝余呼吸一窒,视线慌忙躲开,顿了半晌,她道:“世界上的好事坏事,往往都是突如其来,周子游如何做,那是顾清英自己做的孽,可和咱们没关系。”
“我大哥说,人活在世上要行好事,只要做事无愧于心,旁的就不用多想累着自己。”
姜禅看着祝余漆黑的眼睛,她说起亲人时眸子突然有些小小光亮,而那些光亮转瞬消失,像重新落入黑暗不知所措的小小孩童,他心中一痛,摸了摸祝余的头顶,笑道:“恩,清绝说的对。”
祝余一怔,仰头看向姜禅,心脏因着他这句话,重重跳动几下,她嗓子有些沙哑,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姜禅,道:“谢了。”
凉风吹在二人身上,来来往往的行人瞧着这对璧人纷纷低声赞赏,而那两人却恍然未觉,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远处,宗飞光手中摆弄的折扇突地停下,撞疼了指骨,他愣怔地望着祝余漆黑瞳眸里的亮色,胸腔一紧,这是他第一次在倔强的祝余身上看到那么柔和的表情。
那表情让人忍不住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