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余瞧着赵根梅走远,低头沉思,半晌眼神一亮,拉着姜禅追了过去。
“她功夫不如我高,我把她打败了叫她教你,成不成?”姜禅瞧着赵根梅不收徒弟,祝余好生着急,连忙提议道。
“这哪里是拜师父,简直就是寻仇啊,不成不成,另想别的办法,她不是爱喝酒么,前面镇子上有酒香,她一定停留,咱们跟过去看看,这师父,我一定要拜。”
祝余坚定道,说完便顺着道路上的驴蹄印跟了过去。
走了二十多里,果然到了一处大镇,镇口挂着个大牌匾,上题“青牛镇”三个大字,牌匾上木头闪闪发光,像是年深日久每日有人特意保养。
到了镇上,祝余和姜禅先去客栈投宿,此时已近中午,二人在客栈大厅找了个位置坐了,让店小二端几样招牌菜过来。
店小二麻利地向厨房喊了两句,便笑嘻嘻地去招呼新客,没一会儿厨房里走出来一人招呼了店小二,将祝余和姜禅点的菜端了上来。
“这是小店有名的卤猪脚,厨子做了十几年,有不少的回头客,姑娘尝尝。这一盘是香拌鸡丝,热油烹过,辣椒香的不得了,又加了些药酒,姑娘多吃些不用担心味辣。还有这一道草菇豆腐汤,清鲜爽口,又下油,好多人都爱吃,姑娘也尝一尝。”
店小二看祝余和姜禅少年少女模样清秀,服饰华贵,像是大家族子弟,而姜禅一双眼睛全在祝余身上,是以对祝余竭力奉承。
祝余点点头笑了笑,拿着筷子瞧着那三道菜各自吃了一口,果然满口生津,味道都不错。
“小店招呼很好,这些赏了小二哥。”姜禅见祝余高兴,拿出一些碎银给了店小二。
店小二不住道谢,瞧着姜禅和祝余二人气度不凡,灵气隐隐缠绕,更认定了两人是大家族子弟,当下要谢他们赠银之事,道:
“此镇名为青牛镇,小店不过是青牛镇的小角色,青牛镇特殊在于酒,二位用饭之后不妨尝尝。前面有个青牛酒馆,那里头的酒喝了延年益寿,听说还有不少提灵之效呢。”
“小二哥多谢啦,我们正是为此而来。”祝余微微一笑,朝着姜禅眨了眨眼睛。
姜禅知道她要用酒来求那赵根梅前辈拜师,当下微笑地点了点头。
祝余腹中并不很饿,而且用饭多了不免困觉坏了拜师之事,是以她只喝了一碗汤,米饭没用,那两个菜也是简单吃了一点。
姜禅对饭食从不挑剔,好吃也是吃一点,不好吃也是吃那么多,是以,他也很快吃完。
二人走出客栈往前面青牛酒馆去瞧,谁知道刚走到青牛酒馆前便听到一阵噼里啪啦地摔碗摔盘子声响:
“我呸,你要是白袍炼丹师,我还是宁家家主呢!吃白饭喝白酒,你这老婆子可真能耐啊!”
“掌柜的,还跟她瞎说什么啊,她喝了一坛子桂花酒,少说要十两银,既然付不出银子,搜她行李抵钱!”
“老身真是白袍炼丹师啊,老身没钱,用几个丹药给你换好不好,你碰上识货的,可能换好大一笔钱呢!”
“我呸!你以为你穿了白袍炼丹师的服饰,搓几个泥丸就能忽悠人了,喝酒给钱天经地义,这泥丸要是能换钱,你给我换去还钱啊!”
“老身……”
正是那赵根梅,喝了酒囊中羞涩,想用丹药来换钱。
青牛镇是个小镇,修灵的人练到灵聚期就算大人物了,赵根梅手头没钱说自己是白袍炼丹师,这里所有人都觉得她大吹牛皮,满脸不信。
赵根梅左说右解释,硬是没人相信,她脸色一馁,半晌苦笑,“老身糊涂了,这小小镇子怎能用丹药换酒呢,乡下地方比不得城里人见多识广。”
她这么一说,那掌柜的脸色更差,一张圆脸上又黑又肥,肌肉扭曲地恨不得马上打人撒气。
“你这老婆子看不起谁了啊?!”
“掌柜的,她欠的钱我还了,真是不好意思啊,我师父给您添麻烦了。”
正在赵根梅和那掌柜的争执之间,一锭银子飞了过来,不偏不倚正好落在掌柜的怀中。
赵根梅满脸震惊,眼睛里全是痛心之色,想着莫不是小徒儿复生来替她解围,差点就落下泪来,然而回头一瞧,不是祝余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