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我挡刀,如果真被砍中了呢?”
安静之中响起了他的声音。
“当时没来得及多想。”女孩儿出声道。
好吧。
“你叫什么名字?”顾益躺在摇椅上,晃晃悠悠。
“小奴名为灿莲。”
“小奴?”顾益侧过头看着这皮肤泛黄的少女,笑了笑,懒得去纠正人家习惯而舒服的自称,“白日间,那个女刀客说的话你听到了?”
“嗯。”
“你也看见了?”
灿莲啪的一声又跪在了地上,“小奴从未对人说起。”
那就是说,她也看到了。
顾益倒没想过,出个四石阵还能生出这些节外之枝。本来还觉得能脱离麻烦,过些自由自在的清静日子呢。
灿莲低着头,“不过……小奴看到的与那刀客不一样……”
“喔?”顾益没理解,“哪里不一样?”
“她说先生是走出来的,这是诓言,先生明明是飞出来的。”
空气中有一阵沉默。
顾益老脸一红,眉毛也不受控制的抖了抖,你说的,还真他妈对呢。
“行了,起来吧。”顾益伸手去扶她,“今天我情急之下用剑身……”
“嗯~”这无意的一碰,像是伤到了她一般,灿莲像是死命忍着,可还是有些痛苦的哼出一声。
但真的只是扶人的动作,很轻很轻。
昏暗中,油灯摇曳,灿莲的脸庞忽明忽暗,顾益才发现,这姑娘脸色不佳,额头有细密的汗珠。
“衣服撩起来,让我看看你背上的伤。”
虽说许国的男女之防没那么重,但是这大半夜的……
“不敢……劳烦先生。”>>
“你不敢劳烦我,却敢不听我的话。”顾益已经起身,拿着油灯走到书案边。
好在当时用剑身打的是她的身后而不是身前,背,看看应该没什么。
“伤过些时日就会好的。”灿莲抿着小嘴思索了一会儿,始终还是有些不肯。
被那独眼刀客的灵气震的一下使她后背血肉红肿,虽然疼痛难忍,可与撩起背相比,她还是愿意自己忍着。
长的不好看,但似乎性格很烈,顾益不再坚持了,他只是展开纸张,手中动作不停,“好吧,你过来磨墨。”
“先生,我真的没事的。”
“我不看了,你过来替我磨墨便是。”
灿莲嘴巴微微张了张,所以不看也能治?刚刚自己要是不坚持一下,是不是就撩起来了?
顾益一脸正派,也不多做解释,反正他才不是想看呢。
“你的伤是因我而受,我会治好你,好了以后,你自行离去,像之前一样不要说出你看到的事即可。”
灿莲的心狠狠一沉,本来觉得愿意为她治伤是扭转了心意,没想到只是为了让她离去。
“既如此,那便不治我的伤好了!”
还有些犟。
顾益不理,他以笔沾墨,凝心写就,“我已知你个性刚强,宁折不弯,不过你的伤不治也出不了人命,你不必拿这个对我实施软强迫。至于你出于好意的帮倒忙,我谈不上感激,也不会责怪,所以就算不治你,让你就此离去我心中也不会多半分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