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年时间,虽然没练成真气,却也由于几具身体的国术经验和此身躯之天资,一年内停下了炼精化气之法,将修为提升到了易髓化劲境界。
陈希象一番以哼哈雷音渗入内脏练功行完之后,即从屋中走出。
却不想一出门,就看到这津门形意拳馆院内弟子们一个个怒火冲冲,从院中各自捡起短棍、兵器,朝着四合院的大门口那里冲去。
“发生何事?”
陈希象微微蹙眉。
这家形意拳馆极大,在天津也是威望极高,足足三进院落,容纳了四十多个弟子。
在陈希象皱眉也跟着走向门口的同时。
门口已经传来了声声怒吼:
“刘长白,你这个喂不熟的狗鹰,居然敢来师门摔枪砸碗!”
“你是个畜生啊,畜生都不如!”
“小白眼狼!”
一听到这些话怒声喝骂,陈希象眸光波动,已经明白了是什么事。
狗鹰和白眼狼的意思差不多。
传说西南边陲有一种叫“狗鹰”的物种,小鹰长大之后先咬死老鹰,以老鹰尸体成为庆祝自己成年的第一大餐。
这也是用来形容武林界的一种人。
习武人练成一身本事,多会去想着打响名声,然后让世人知道他。
一般情况下,这些出师的年轻人都会选择去打别的门派,但也有一些极端情况下的狼心狗肺之徒,见自己师父年老体衰,又把一身功夫交给了自己。
师父与徒弟之间知根知底,彼此什么招数弱点都知道,相同情况下,徒弟基本都可以轻松打败师父。
陈希象站在拳馆一众弟子背后,视线看向了门口的那人。
那是一个脑后还扎着辫子的二十五六岁青年,唇齿之间透着一股邪笑,其脚下赫然横躺着一杆大枪,这是来踢馆的标志。
最重要的是,这青年手上还提着一个已经晕死过去的人。
一个人至少一百来斤,尤其是练武之后,斤两更重。
被他提着的那个人不是别人。
正是车毅斋老先生的大弟子王凤翔,论辈分是和孙禄堂同辈的形意门高手,功夫已经练到了骨头里,有次他让两个徒弟一起抬他,竟好似抬一头牛一样。
这是他功夫已达暗劲,浑身筋骨都增加了重量。
却竟然被这个踢馆青年轻松提在手中,好似提着一张纸片般轻松。
这时候,武馆内传来了一道中气十足的怒喝声:
“小刘子,你这个畜生东西,你忘了你师兄对你多好了,你竟对他下手如此狠,你不是要来欺师灭祖吗,来啊,老头子我就在这里,我看看你今天想怎么和我打。”
这声音主人正是车毅斋。
他年龄已七十五岁,却仍是身材高大,没有上了年纪老人的那股萎缩的感觉,两只眼睛怒目瞪去。
见到正主出来了。
刘长白眸光微微波动,似乎眼底想起了一些曾经在形意门里的事情。
但旋即,他却是冷淡一笑:
“师父,徒弟我这也是没办法啊,谁让您老人家是真佛爷,入庙拜佛,得先过我师哥这道山门,不打倒了他,他总替您挡着,您也不能露脸不是。”
“你这个畜生!”车二先生气得胸腔起伏,猛烈咳嗽。
“师傅保重身体啊,别气坏了自己。”
徒弟们连忙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