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厅走廊里,已经传来了一声中气十足的威严笑声,当先走进来一个身披朝廷袍服的大官:
“哈哈哈,道长真乃真人也,袁某昨日就在旁边酒楼观坐,将道长神资尽收眼底,当真是惊为天人,今日特来拜访。”
赫然是袁士庭。
紧跟之后的,是天津二十六家拳馆的各个师傅。
陈希象没有说话,甚至没有起身,只是缓缓一笑,伸手指了指旁边诸多座位:
“来者是客,诸位请坐。”
各个武馆的拳师都有眼力见,谁也不敢争了袁总督的位子,纷纷自觉地落座两旁,让袁士庭大方的坐在了陈希象那张桌子的右手边。
袁士庭眸光一瞥其余人,不打算和这些人久坐多久,有失身份。
而后直接看向了陈希象,双手相交,行了个道礼,道:
“袁某今日便就开门见山,我想请真人入我袁府,聘为客卿,不知真人意下如何。”
陈希象看着这张熟悉的大头脸,缓缓一笑,没有回答,而是看着左右十几张桌子上的客人,道:
“诸位远道而来,各自先品一杯茶吧,免得显得贫道没有待客之道。”
说罢,陈希象执起茶壶,先为袁士庭倒了一杯。
袁士庭看的清清楚楚,从陈希象的茶壶里倒出来茶,本来是热气腾腾的,却由陈希象的手到了他面前之后,居然茶杯之中一点热气没有了不说,还结出了冰碴子。
继而,连整只茶杯上都结出了冰霜,好似从东北深雪地里刚捞出来的一只茶盏。
不只袁士庭眼睛瞪大,瞳孔中写满了骇然。
就连其他客位上的各家拳馆馆长,也都是瞠目结舌。
而陈希象为袁士庭倒完了茶之后,令人将其他人的茶杯也都拿了过来,依次斟入,然后每斟一杯,便手运真气,轻轻一拨……
呼!
呼!
……
二十多只茶盏继而飞了出去,从各个方向,稳稳了落到了二十六家拳馆馆长面前的桌子上,茶水一滴不撒。
这一手露出来之后。
太极门的李友太直接失声:“这……”
他听说过孙禄堂曾经给客人表演过,捏起一粒水珠,隔三丈远一弹而出,水珠能把一个杯子打碎。
这简直是把功夫练成仙了。
寻常人不说弹起一滴水,就是丹劲宗师,捻起一滴水之后,勉强能够弹出,却也不能够保证这一过程中劲力不把水珠打爆成雾气,根本弹不出去,更别提打爆一只杯子了。
这得是罡劲宗师,练得肉身入微,对劲力能够细微操控,才能够把一滴水打出石子的效果。
然而,在这形意拳馆的待客大厅里。
陈希象一手连抛二十六个茶盏,每隔茶盏都斟满了茶,过程中不仅一滴水没撒,还都稳稳的落在了桌子上。
这手功夫能否比肩孙禄堂那滴水碎杯的罡劲且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