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普嘴角泛起一阵苦意,他心里又急又燥,后背都沁出了一层冷汗,心里再次对伴君如伴虎这句话有了深刻体验。>r>
不过心里怎样想,他面上没有表露出丝毫,脑子在极速转动后,正要继续进言之时,酒楼老板和几个伙计将他要的糕点凉菜还有热茶都端了上来,这比宋普点的还要多,也丰盛许多,甚至装盘也格外漂亮,老板和伙计毕恭毕敬的将菜送上,正要退下时,澹台熠忽然开口道:“将你们那说书的黔先生给孤叫过来。”
老板愣住了,趁这个空档,宋普马上开口道:“陛下,臣一颗真心都是陛下的,又怎能容忍旁人,臣的确对他钦佩,却也仅仅是钦佩。臣对陛下之情,苍天日月皆可鉴,臣是身心都想献给陛下,臣可以为陛下生,可为陛下死!”
他缓了一口气,又道:“但黔先生,臣想起来便去捧他的场子,想不起来便不去,这些日子臣都没过来!但臣要是一日见不到陛下圣颜,臣就寝食难安、形销骨立!且黔先生在臣心里是萤火,陛下是日月,区区萤火之光,又怎可和日月争光辉!即使萤火多如牛虻,也俱比不上太阳的闪耀,陛下又何必和区区萤火计较?”
这一通彩虹屁吹下来,叫澹台熠眉头舒展了,唇角又翘了起来,流露出一丝愉悦来,“宋卿说的有理。”
宋普见他脸上是拍到爽的笑容,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却也还怕澹台熠要砍了那黔先生,不由得继续提起精神,对澹台熠道:“陛下方才所言,当真叫臣伤心。”
他这话一出口,便感觉有人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脚,他也不知道是谁,余光扫了一眼周围,不动声色。
澹台熠听到他这话,笑容微微收敛,“宋卿何出此言?”
宋普道:“陛下说臣对黔先生有一片赤子之心,臣为此伤心,臣以为陛下懂臣的心意,毕竟臣对陛下的景仰爱敬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而不可收拾。而且古往今来,书中所道帝王将相,臣只在陛下身上看到帝王之威仪,帝王之风采,并深深为此折服,能在陛下身边伺候,已是臣一生荣幸,臣之心,恐怕臣未来的妻儿也占不得一分去,又怎能为一说书先生丢了去!”
澹台熠动容了,大庭广众之下,甚至情难自控地再次握住了宋普的手。
宋普:“……”
所以说动不动就握手是什么坏习惯?
他还来不及喊疼,就发现他手上根本不疼,原来这次澹台熠控制了力道,没有去用力地捏他。
澹台熠道:“是孤错了,孤随口之言,没成想伤了宋卿的心,待回去,孤好好补偿你。”
他的注意力显然已经从黔先生那里转移了,他那双金眸泛着光,又如太阳一般带着灼、热,仿佛能将人的目光燃烧,“宋卿也可提要求,孤……都会答应你。”
宋普惊喜地笑了,“陛下此言当真?”
澹台熠道:“当真,若宋卿没有要求,孤便自作主张罢。”
宋普不好意思地道
:“陛下所赐之物,都是陛下的心意,臣……臣还是想陛下赏赐,若是提要求,臣怕自己说出冒犯陛下的要求来。”
澹台熠目光灼灼地看着他,笑了,“既然如此,那孤都予了宋卿,孤会亲自为宋卿挑选赏赐之物,宋卿也可再向孤提出一个要求,孤都答应你。”
宋普诧异道:“若臣提的要求冒犯到陛下,陛下也答应吗?”
澹台熠眸光微闪,笑容仿佛和煦了几分:“当然,孤金口玉言,决不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