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普得了宝石,心情十分美妙,小蓝宝石已经被澹台熠差人打磨好了,成一滴水滴状,像把一片海洋都凝聚在了其中,放在阳光下格外的璀璨夺目。
常江明等人是不大理解他对蓝宝石的执念的,“阿普你家也是鼎食之家,怎会对宝石这般痴迷喜爱?”
宋普认真道:“这不是没有这么大的嘛!”
他家其实也有这种蓝宝石,他娘之前便是商户女,家里其实还蛮有钱的,外祖也就只有她一个女儿,她的嫁妆自然也丰厚,首饰头面也多得很,只是用料都未有这种色泽的宝石,甚至也没有这么大。
这么大块的蓝宝石,也是有价无市的珍宝了。南境这样的一个小国,送上来的也一定是最好的,不然澹台熠也不会这么愉悦了。
当然,宋普有一点其实想岔了,澹台熠的确是愉悦的,但愉悦过后心情就复杂了,南境能拿得出来这么大的蓝宝石,说明国内还有更多,正因为想到此处,他又开始懊恼于没法将南境国纳入版图,南境国的那些矿产也没能纳入自己的小金库。
想的越多,他反倒越没那么开心。
说来可笑,作为帝王,澹台熠对金银没多少热衷,却唯独痴迷晶莹剔透的闪亮之物,无论是琉璃石,还是珍珠玉器,又或者是宝石,通透之物得他青睐,被他小心翼翼地划为自己的小金库,甚至在衣服里藏着,在无人的时候,拿几个温润细滑的玉石放在掌心轻轻的盘。
这种行径和癖好,宋普不知道,若是知道,恐怕又会将澹台熠与西方的恶龙联系上。
宋普之前便发现澹台熠不仅将这颗蓝宝石打磨得圆润了起来,甚至还在最顶上打通了一个穿绳的小孔,如今拿在手里,他便开始认真的思考要不要做个吊坠,吊在脖子上。
想到便做,他还真的找了一根细绳,穿了那颗蓝宝石,挂到了自己脖子上,又很妥帖细致地将宝石收到了衣服里,财不外露。
脖子上吊了一颗宝石的感觉是不大好的,很重,但却重的让宋普很踏实,他这是把首都一套房戴在了脖子上,怎么能让他不傻乐?
也因为这颗蓝宝石的缘故,宋普喉咙好些后,也不用澹台熠来请,主动地去见澹台熠,要开始上工。
澹台熠也没想到一颗宝石便让他如此积极,自然求而不得。
这一讲话本,便讲到了晚上。
避暑山庄的天气比起燕京来讲,是清凉的,是冷的,尤其到了晚上,阴风阵阵,都得盖上厚厚的被子才行。
澹台熠来过不少次,因而早有准备,但宋普带的衣服却不多,夜幕降临,他一被冷风吹,就忍不住打起了寒颤。
澹台熠自然发现了,“宋卿可是冷了?”
宋普摸了摸手臂,讪笑了起来,“这庄子的天气怎么这么反复无常?晚上有些太冷了。”
澹台熠微微笑道:“这样才舒服些,燕京皇宫里多少有些燥热,即使到了晚上,也是燥热的凉,不如这里清爽。也是孤之错,竟未提前向宋卿告知。”
宋普听了澹台熠的说辞,有些诚惶诚恐了,“陛下怎会有错?是臣未曾想过有次情况发生,竟也未准备,是臣愚笨的过错。”
澹台熠道:“如此,宋卿便披一件孤的衣服吧。”
他说罢,看了曹喜一眼,曹喜立马告退,去澹台熠房里拿澹台熠的衣服。
澹台熠说:“孤听不到结局,也无甚要紧,倒是宋卿这把奶嗓子,得好好养养,孤听着倒没以前那么悦耳好听了。”
宋普一呆,很不好意思地道:“那……那臣便歇一段时日,等养好了,再向陛下效力。”
澹台熠嘴角的笑容深了许多,“那便等宋卿好些再说吧。”
他话音刚落,曹喜便拿来了澹台熠的披风,澹台熠道:“庄子的被褥也有些单薄,宋卿这件披风拿回去压在被子上添添重,夜里也要舒坦些。”
澹台熠都递到他手边了,宋普也断断没有再推拒的道理,只好收下,轻声道:“谢陛下。”
澹台熠看了一眼天色,继续道:“天色也晚了,孤要歇息了,宋卿也早些歇息。”
宋普应了。
与澹台熠分开,走回自己寝房,发现灯笼已经趴在矮床上睡着了,豆腐倒是胆子大,爬上了他的床,窝在床榻里面睡得正香。
灯笼睡得浅,他朝内室走了几步,便将他吵醒了,这半大小子揉着眼睛,含糊地道:“少爷,奴婢给你打热水来洗脸。”
说罢便利索地起身出了门,不一会儿便端来了热水。
宋普洗好脸,又泡了脚,干干净净清清爽爽地上了床,到了床上,他手里还捏着澹台熠的披风。
他低头仔细地看了看,澹台熠给他的披风是灰色的,上面依然印着银白色的暗纹,基本是以祥云为主,颇具重量,手感也十分不错。
宋普看看也就罢了,又是手痒,忍不住拿起来凑到鼻间嗅了嗅,嘴里“啊”的一声,发出感慨,“是陛下身上的味道。”
澹台熠身上一贯是那股冷香气,有松木的那种苍劲幽香,也有柔和的一种余调,倒也说不清是何种香气,就是闻着格外有种安心感。
他正要放下披风的时候,墙壁处忽然“咚咚咚”地响了几下,澹台熠的声音十分清晰地传了过来,“宋卿在做什么?”
宋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