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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回 归乡认亲(第1页)

永兴二年,二月二十一,未时,晴,豫州汝南,马家集。晴日当空,清风徐徐,镇西山脚,高台之上,那号称莲花圣使的少女白衣胜雪,状如谪仙。只见她裙摆款款,衣袂飘飘,疏忽间便行至木台中央。玉指拈花,螓首微点,她先冲人群打个稽首,接着身形一晃,业已落至一个大鼎之前。鼎中热汽腾腾,显是水已烧开。莲花圣使左袖一挥,翻手之间,那纤纤玉手之上,已凭空多了一朵盛开的白莲。她两手一合一搓,那朵莲花立刻化为碎屑,玉手一扬,碎屑犹如点点繁星,飘飘悠悠撒入鼎中。却见她右手一翻,旋即又多了张符纸,手托符纸,她红唇轻启,声音脆如银铃:“急急如意令,有请圣母赐福!”“噗!”声音落下,符纸随之燃烧起来。无视台下的一片惊呼,莲花圣使只管轻柔的摆动右手,直到符纸彻底烧烬,她才将纸灰轻轻撒于鼎中。做完这一切,莲花圣使再次向台下打了一个稽首,继而静立不动,唯余双唇微微开合,似在念念有词。为其空灵气质感染,台下人群竟也跟着寂静无声。随着时间推移,一朵隐隐约约的莲花虚影,居然出现在莲花圣使身后的布幔上,衬得她犹如身立莲芯,更加庄严神圣。台下人群再也无法沉默,纷纷惊呼出声,继而弯腰下拜,甚至有许多人干脆跪地,开始顶礼膜拜。纪泽若有所思,左右看看高台两边的摆设,又抬头看看骄阳当空,脸上不禁浮起微笑。他前生作为刑警,不知见过社会上多少骗局,莲花圣使的把戏虽然足够逼真,足够装样,对他而言却无新意,不过是凭借不俗的功夫,辅以一些化学和光学规律的巧妙应用而已。或因曹魏篡汉后紧跟着司马篡魏,儒家经学的道德体系屡受重创,加之时局动荡,道家玄学得以在晋朝大兴,便是元始天尊与灵宝天尊也诞生于这一时期。而在民间尤其是南方,脱胎于五斗米教的各种道教门派层出不穷,良莠不齐,少不了连哄带骗,想来这莲花教便是其中之一了。其实在纪泽看来,汉人真正信奉的是祖宗祭祀,多数人更是受儒家影响,认为子不语怪力乱神。所谓宗教信仰,于汉人来说更像是与未知存在做的交易,求神拜佛提出要求,成了则回来还愿,不成则暗骂不灵并换个山头重做交易。没有虔诚信仰是一种悲哀,因为茫然无助时心无慰藉;但没有虔诚信仰也是一种优势,因为心无所托才可突破桎梏。正因对汉人信仰的这种认知,纪泽根本不信宗教组织能成大事,更别说莲花教这样靠愚民壮大的组织了。当然,纪泽也没有揭穿对方的意思。不光因为此刻他已非警察,也不愿多事,更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老槐村。骑至那熟悉的村口,老槐依旧抽芽,河沟依旧潺潺,小桥依旧吱嘎,只是,视线中纪家老屋的院口,竟也依旧走出一名妇人,一名本不该再出现于此的妇人。那妇人身穿碎花衫,脚踏素面鞋,头裹遮尘巾,腰系麻布裙,左手握一扫帚,右手持一方锁,像是洒扫方毕正欲离去的样子。看其一身半新不旧,不过三十开外的人,手上满是老茧,面已颇显皱纹,更有几缕白丝,分明没少困苦。而此刻,那刚出院门的妇人,显也听见蹄声,抬眼望向村口,目光稍一逡巡,便落在纪泽脸上,再也挪不开去。砰砰两声,扫帚与方锁落地,那妇人犹自不觉,空置的双手却已齐齐捂住了嘴巴,大颗的眼泪则如掉线的珠坠,啪嗒嗒滚滚滴落。目光复杂的望着这名妇人,纪泽的身躯却像不受他控制一般,早已滚鞍下马,快步迎了上去。可行至院门口,面对妇人他却不知所云,而那妇人,正是纪虎的母亲纪张氏,当然现在该称李张氏,她似也有所顾忌,仅是一个劲的盯着纪泽掉泪,却也不敢上前。两人便这般呆愣愣的相对凝视,一语不发,恰似时间都已停滞。沉默良久,纪泽勉力挪开目光,见到院中的整齐清洁,为打破诡异气氛,便随口道:“这院子是你打扫的吗?”这不是废话中的废话嘛,纪泽刚说完就暗骂自己怎会口拙至此。而那妇人则也脱离了呆滞状态,忙抹了把眼泪,懦懦答道:“知,知道你可能回来,我,我便不时来扫扫,省得你回来时满屋是灰。”继续冷场,妇人不知所措的搓着双手,眼中逐渐现出黯然,虽仍不舍的盯着纪泽那张脸,终是缓步后退,嗫嚅着道:“你既来了,我,我,我就走了。”平淡的语言,质朴的行为,却令纪泽一阵感动,而那黯然的眼神,更是刺痛了纪泽的心。他一个失神,双膝已经一软,不受自身意愿的跪了下去。“我的儿啊”那一步三回头的妇人,见纪泽跪下,浑身一震,瞬间惊愣,继而悲呼一声,疯也似的扑了上来,一把抱住纪泽,再也无法压抑的痛哭出声:“呜呜呜我的儿啊,你怎不早些回来,娘都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了你那死鬼老爹,怎不多挺两年啊呜呜呜”“直娘贼,纪虎,你闹哪样?你不是很生气老娘改嫁嘛,咋临了又反悔了呢?”此时此刻,纪泽却像在与脑中的另一思维吐槽,“得,得,得,算你丫狠,老子就替你背下这个锅,权当这个世界多个干娘就是。”张氏好一番啼哭,纪某人也不知真假的陪着掉了几滴眼泪,而这一场景早已吸引了村中老少,怎奈村庄已被血旗亲卫布防控制,纪家庭院更被严密围护,他们只得远远的围观。良久,纪泽终是不无别扭的轻声道:“娘,这么多人看着呢,怪不好意思的,要不,咱们进屋说吧。”孰料不劝还好,这声娘令得张氏又是好一番痛哭,待得纪泽终将张氏劝入老屋,自身的外衫已如水洗也似。屋中坐定,少不得一堆别离叙话,之后,纪泽盯着张氏的表情,别有用心道:“娘,李叔对你还好吗?”纪泽口中的李叔,正是张氏现在的丈夫李淮,马涛在书信中已有提及。其人年与四十,也是本村军户,人还算憨实,妻子早亡,膝下原有一子一女,女儿已经出嫁,儿子则已战死,与张氏算是破家再组,互相携持。因其人昔日与纪家颇有来往,是以纪泽对其还有印象。“还好,他何等样人,你当也知晓一二的。”张氏不无羞怯的低下了头,看其神色,似乎对这新一段的婚姻还算满意。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只得随其去了,纪泽见此心下暗叹,却是熄了多余的念头,老老实实的接受了这一坑瘪的现实。不过,瞥见张氏略微隆起的小腹,纪泽仍是不无郁闷的问道:“娘,你这是有了?”“嗯,他的。”张氏的脸刷的红到了耳根,但旋即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脸惊惧的手捂小腹,乞望着纪泽,颤声道,“虎子,娘知道对不起你,但你可不能打这个孩子的主意,为娘的求你了,这可能是李家的独苗啊。去年饥荒,若没你李叔帮衬,娘与芙儿都熬不到现在,看在你芙儿妹妹的份上,你就放过这孩儿吧。”纪泽苦笑,张氏少时曾给富贵人家做过丫鬟,对高门大户的内里勾当略知一二,这显是想左了。他忙笑着安慰道:“娘,你莫瞎担心了,我虽做了将军,沾血不少,那等狠绝之事却是做不出的。你既明媒正娶入了李家,这些就是李家的事,我纪家人绝不会插手,我只管认你这个娘亲孝敬便是。”纪泽所言算是最终的盖棺定论,见他说得坦然,张氏这才放下心来,欢喜不已,她仅是一个感性的妇道人家,儿子能再认她已经知足,倒不在意纪泽的潜台词,也即她已不再是纪家主母。“娘,有件事我还得跟你说,你和芙妹这趟必须随我一道离去,否则迟早会有危险,甚或被他人用以胁迫于我。嗯,那个李叔,你若愿意,便也一起吧,我会给他安顿合适活计的。”想了想,纪泽断然道。既然认了这个母亲,那就得善待,更不能弃之不顾,闲言碎语且丢一边吧。“嗯,我回头跟他商量一下,当无问题,不会令你为难。”张氏见纪泽说得严重,略一思忖,也就应了。母子叙话完毕,纪泽叫进赵雪、剑无烟、李农、王麟等人一一介绍,他们来前都已知晓了纪母之事,但见纪泽对张氏仍以娘亲相称,自不敢怠慢,纷纷恭敬的行礼问安,赵雪更是凭着义妹的身份,干脆甜甜的叫起了干娘。而这些人中,张氏显然极度看重赵雪这个乖巧漂亮的女孩,抓着手就不肯放开,目光还不时在她与纪泽二人的身上往复逡巡,直令赵雪粉脸羞红,又窃喜不以,却令剑无烟银牙紧咬,纤纤玉指数度摸至耳后,恨不得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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