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人不多,只有一个胖服务员在看手机,一对看着像是夫妻的男女正在用着餐。
“里面坐,吃点什么?”胖乎乎的服务员拿着菜单放在了李攸的面前,他眼睛看着菜单上的价格,心里却虚的不行,左思右想后底气些许不足的要了一份蛋炒饭。
服务员从头到尾看都没看他一眼,有可能是他油腻的头发散下来的缘故。看到了一次性筷子外面的皮筋儿,他急忙伸手拽了下来,随后快步走向卫生间。
站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李攸把皮筋儿放在洗手台上,把散落的头发用水打湿,拧了拧,然后熟练地扎了一个丸子头。
镜子里的他,眉毛紧紧的皱成了一团,摆在他惨白的脸上。一对因为睡眠过多而有些水肿的眼皮,无精打采的挡住了他深邃的眸子。两天没刮过的胡子,正浓密的贴在他偏厚的嘴唇旁边。
伸手摘下耳垂上的两只纯金的耳钉放在洗手台上,瞧着它们叹了一口气,这可是他第一份工资给自己的犒劳,没想到只戴了不到三年,就要跟他说再见了。
对于这个没有抱负,且失去了理想的年轻人,只有头发和耳钉能提醒他还活着。
想到这,他心底油然而生出一丝小开心,如果真的像他想的那样,穿越到了另一个空间里,那么算不算得上是摆脱了那个家,摆脱了妹妹高昂的补课费和父亲的酒钱。
他突然对自己的自私,有点反感了起来,摇摇头转身走了出去。
“喏,蛋炒饭。”服务员依旧没有看他,自顾自的回到了里面的桌子上摆弄着手机。李攸狼吞虎咽地吃着饭,边吃边从里面拽出一根长头发。
算了,吃出头发不算什么,我连蟑螂都吃到过。
他将头发放在一边,然后继续吃着。那对小两口偶尔回头瞧一瞧李攸,紧接着发出了一阵窃笑。
舔干净了盘子之后,那对男女也结了账走出了店。李攸站了起来,心里头七上八下的,脑子里组织着一会怎么跟服务员说自己身上没有钱。
“她要是报警的话,我再把耳钉拿出来。嗯,就这样。诶,我耳钉呢?”
在桌子上面下面反复找了好几遍之后,也没有看见那两个小东西的身影。心跳加速的同时,忽然他想起来好像是落在了洗手间,急忙起身去寻找。
胖服务员这时候也注意到了他,跟着走了过去。
“就在这儿来着,怎么没了?”李攸自言自语道,脑子里面回想起刚才那俩走出门去的小两口。
想到这,他转身打算追出去,却被服务员一把给拽住了。
“哪儿去?吃东西还没给钱呐你!”李攸想要挣脱,却无奈自己身单力薄,确实不是她的对手。
“大姐,我,我耳钉落卫生间了,绝对是那俩人给拿走了。”
“你先把账结了再说!”
胖服务员不依不饶的拽着他的脖领子,他脸臊的就像个苹果似的,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一句整话来。
这时候,从后厨走出来一个人,在李攸背后询问怎么回事儿。李攸顿时觉得声音很耳熟,但是又想不起来在哪儿听过。
“李哥,这人吃东西他不给”胖服务员对着李攸身后的人说着说着就停了下来,瞧瞧李攸又看看后面,顿时皱起了眉毛。
“芙蓉啊,你先松开他。”这个李哥渐近的脚步声,传入了李攸的耳朵里,他急忙扭头去看这个人。
看到他脸的那一刻,李攸顿时瞪大了眼睛,脸色由红转白。
胖服务员也松开了手,抠了抠鼻子说:“李哥,我才注意到,他跟你长得可真像,是不是你家亲戚?”
听到服务员说完话,李攸心里也不由得一惊,世界上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莫名其妙的穿越到了一个听都没听过的城市,又莫名其妙的见到了一个跟自己长的一模一样的人,这样的几率是在太低了。
这个也是李姓的男人站在李攸面前,轻皱了一下眉,然后让这位名不其实的芙蓉去后厨帮忙,在她走了之后,开始打量起李攸。
“你叫什么?”
“李李攸。”
听完之后,他眉毛皱的更加夸张了,随后疑惑道:“这么巧?我也叫李攸,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虚虚岁二十一。”李攸磕磕巴巴地回答道。
“拉倒吧,你这胡子拉茬的怎么可能二十一?”他捻着自己的山羊胡不相信的说着,“要说我二十一的话,没准还有人信。”
李攸一时间觉得这个跟自己同名同姓同长相的人,说话有点招三不招四的,但是也不好说出来,毕竟自己现在还没有想好怎么为自己吃的饭买单。
看着李攸没有说话,他似乎也想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儿,张嘴说道:“别的先不说了,你是不是没钱买单?”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