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队说完话,高队接话道:“没错,这人看着老实巴交的,不像是杀人犯。”
“他说,上个月去联系新的水果商的时候,顺便批发了一筐李子试卖。早上码货拆包的时候,就看见李子筐下面有个袋子,当时打开一看吓得差点尿了裤,也没有报警,鬼使神差地把袋子给埋在这里了。”
王队解释完,立刻走上前去,问法医有没有什么发现。法医给他的回答就是,尸体高度腐烂,已经没有人样了,但是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尸体大概是不完整的。
“行,那我知道了,多久能拿到报告?”
“最快也是明天早上了,这烂的太严重了,受害者死后还遭到了分尸,拼都得拼一会儿。”
听完法医的话,王队走回车边,一脸愁容地打着电话。李攸则是远远地看着他,在脑袋里研究着这件案子里面的关键信息,。
“想什么呢?”小吴的说话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故作镇静地说:“我在想,凶手杀人的动机,不管是什么事情,都应该有个因才对。”
“我看啊,这个变态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食人魔而已。这些受害者,除了年纪相仿、性别相同外,一点共同点都没有,很大的大几率是随即作案。”
李攸点点头表示赞同,然后想到了高队和王队的交谈,有些忐忑地说:“有件事儿也不知道该不该问,我听王队说,你的脸”。
“哎,都是几年前的事情了”,小吴叹了口气,然后瞧着李攸说:“那次我跟王队接到起报案,是一个小姑娘打来的,她说有个人在他家里,我跟王队就赶紧去找她。”
李攸看着她面无表情的脸,想象着她现在是什么样的表情,不自觉地问:“是不是你先看到了凶手,然后被泼了硫酸?”
“差不多吧,不过溶液是一种未知腐蚀性气体。王队虽然救下了小姑娘,但是让凶手给跑了。从那次之后,他就好像变了个人,经常半夜出去喝酒。”
见她不再言语,李攸急忙安慰地说:“可能是因为你的受伤,导致了他的改变吧。你也别往心里去了,这些事情谁也不想发生的。”
小吴摇摇头,往前走两步,然后回头道:“不是,是从那次之后,就开始发现了抛尸。王队,应该是觉得是自己不仅没有抓住凶手,反而激怒了他,才觉得这些人遇害是因为自己的失责。”
早上短暂的小雨,并没有持续多久,就被闯出来的太阳给蒸发的一干二净。在闷热的天气里折腾了快一天了,才终于盼来了黄昏,小风一吹,惬意无比。
现场工作持续了几个小时,也进入了尾声。高队也拜访过了住在门口板房里的黄百千,可并没有多了解到其他有价值的信息。
李攸看着大家准备收工了,也颇感无聊地走到了正在看着夕阳的王队跟前说:“刚看你忙也没跟你说,我发现凶手可能是女人。我闻到的腥气味儿,应该是她来了大姨妈。还有,她腿上没有汗毛,也符合女性的特征。”
“哦。”王队只是简单的回答了一声,便点了一根烟,没有说话。李攸瞧了一眼车头处站着的小吴,无奈地摇摇头。
“走吧,我请客,这么久不见了,咱们得好好喝点。”高队作别了黄百千,走到王队跟前笑着说道。
可是王队却摇摇头,说:“还是等凶手抓到了再说吧。”
“凶手不是立马就能抓到的,咱们不能因为这件事儿不吃不喝吧,走吧,别说了。”说完话,高队打开车门,将王队推了进去。随后小吴说她开车,四个人朝镇上驶去。
小饭馆内很安静,与外面的大排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高队喝掉杯中的啤酒后,抄起瓶子又倒满了,还给王队空着的杯子也满了上,嘴上说道:
“老王啊,要我说,你就是太心急了,做咱们刑侦的,最重要的就是保持冷静,你得多跟你哥哥我学学。”
王队“咕咚”一口喝尽了杯中酒,然后说:“你想想,要不是我让她给跑了,可能那些女孩儿就不会遇害了。”
“胡说八道,这都过了多少年了,你看见哪个失踪的女孩活着回来过么?”
李攸看着高队掐着酒杯的手直颤抖,紧忙接话道:“今天跟吴姐的交谈,让我有个大胆的推测,不知道现在说合不合适。”
“说吧,没事儿。”高队端着酒杯的手,也放了下来,等待李攸的下文。
“我以前有看过一个电视剧,里面提到了凶手的侧写,我觉得她应该是患有精神分裂也说不准。她嗜血的本性,很有可能是在与这些受害者年龄相仿的年纪,受到了某种心理上的伤害,才会导致她去犯罪。”
高队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说:“有点意思,继续说。”
“嗯,这个凶手,可能是想象着,有没有可能通过吃掉受害者的某个特定的部位,来弥补自己缺少的东西呢?”
“心脏!之前发现的两具尸体,都缺少心脏。”小吴说完,又有点犹豫不定,小声说:“也有点说不通,身体其他的部位也有缺失。”
喝了一口啤酒之后,王队点点头说:“但是共同点就是都缺失了心脏,有可能是因为她觉得自己的内心的不健全,这也就是她精神分裂的表现。一边渴望杀人,另一边则是单纯的想要变得正常。”
“我虽不太懂你们说的那些专业的名词,但是之前我的意识到她身上之后,觉得她应该是女性,年纪在三十左右岁。有可能姓李,你们应该把嫌疑人搜索的范围,缩小到龙屿刀厂事件里面的所有人身上,然后把年纪锁定在那时候十五六岁的人身上。”
王队听李攸说完,急忙说道:“我已经把这些信息都告诉了队里的人,他们现在还在查。不过,我还真小瞧你了,想法跟我不相上下,来喝一杯。”
“哪有,我就是瞎猜的,来干。”
他们三个举着杯,一饮而尽,只有小吴在旁边没有动作,等他们喝完了,才抬头说道:“李攸,你不是说,男戴金女戴银么?凶手要是女人的话,为甚会戴着金的手绳?还有,如果是本命年的话,今年应该是二十四岁或者三十六岁,年龄上是不是也判断错了呢?”
“嗯,我觉得她不一定是本命年,那个手绳也不一定是她的。”说完话,李攸也觉得有点圆不上了,急忙张罗着喝酒。
王队笑着摇摇头,刚要举杯,裤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