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花公公叹了口气,可这口气刚叹到一半,身后一道女声传来:“这是发生了何事?”
“奴才叩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起吧。”皇后娘娘略微抬了抬下巴,“这是怎么回事?是何人在此喧哗?”
“回皇后娘娘的话,这里面正是那娴妃娘娘。”
皇后略一皱眉:“所为何事?”
“是娴妃娘娘的海棠花儿,被蚂蚁给啃了。”
“蚂蚁?这倒是有趣了。”
皇后娘娘似笑非笑的瞥了一眼翠花公公,抬脚往娴妃那边走。
翠花公公低着头,连忙跟上。
娴妃依旧怒气冲:“杀了这畜生,我要它们死无全尸!”
“妹妹好大的火气。”
娴妃抬了头,见正往她跟前走来的正是皇后娘娘,顿时收了火气:“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皇后姐姐。”
湖绿色秋衣的娴妃,虽是出自将门,却生的肌肤似雪,腰间松松垮垮的环过一条珍珠细带,顿时显得腰细如柳,长发轻挽,淡淡描眉,双颊两旁各留下一缕墨发随风轻舞,发梢微翘,活泼而明媚。
一身盛装打扮的皇后娘娘笑了笑:“是何人惹了妹妹不快,害的妹妹竟生了如此大的火气?”
“竟是惊扰了姐姐,这倒是臣妾的不是了。”
“不妨事,近几日气晴朗,出来走走也是应当。”
“姐姐今日怎么有空来这儿?”
“怎的?难不成这御花园是什么洪水猛兽?妹妹来得,我却不成?”
“姐姐这是什么话?臣妾可不是那个意思,臣妾可是巴不得姐姐来呢!臣妾若是能借到皇后娘娘的恩泽,回去定是好好给宫里的宫女们显摆显摆。”
“这后宫里啊,就属你最贫嘴。”
娴妃娘娘拿帕子捂嘴笑:“臣妾这可都是些心里话,谁人不知姐姐成窝在那凤仪宫里,也不出来走走,姐姐当真是端庄稳重。可不像臣妾,臣妾年纪,就爱往这花花草草里面走。”
皇后娘娘亦是笑了笑:“这花花草草虽是好看,可到底是脆弱的紧,经不住什么风吹雨打。”
娴妃娘娘愣了愣,这是她跟这花花草草一样华而不实,根本经不住什么风雨,空有外表只能拿去做花瓶摆着?
“姐姐笑了,这花儿啊无需什么坚强,你瞧,那最美的花儿总会被人精心看顾。只有那破绿叶子才要独自经历什么风风雨雨电闪雷鸣呢。”
被隐喻成破绿叶子的皇后不动声色,反倒是指着那被啃得面目全非的海棠问娴妃:“哟,你瞧这花儿是怎么了?若是本宫没记错的话,这怕是妹妹最喜欢的那一株吧!这是怎的了,难不成妹妹不喜它了,想栽些别的?”
“臣妾怎是那等喜新厌旧的人?”娴妃娘娘故作不满的嗔了一眼皇后:“都是这些狗奴才没看顾好,让这花儿也不知怎的就生了蚂蚁。”
翠花公公心里一咯噔,前脚刚这花要差人精心呵护着,后脚就道这花儿生了蚂蚁,各宫里的娘娘们心思多些也就罢了,可难为的都是他们这些奴才啊!若是皇后娘娘来之前,这事儿随便推出去几个太监便算了,可如今皇后娘娘亲自来了,他只怕这皇后将这事儿牵扯上莫大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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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花公公低着头,掩饰着眼底惊疑不定的眸光。
果不其然,皇后略一沉思,跟娴妃道:“哪里来的蚂蚁?御花园一向尽是些花花草草,可这么多年,也从未出过蚂蚁啃了花儿的事来。这蚂蚁怕不是……”
娴妃当即怒火中烧:“果真是有人故意要害臣妾的海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