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屁!”
“放屁也比你香。”
“你……”
“你什么你?我不是正规编制,院长请我来的,”唐夏抱着手,“你跟谁横呢?你有意见找院长啊。”
“你……”女人气的手指颤抖的指着唐夏,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反驳,顿了顿后,她没好气的道:“竟然有大夫给对患者家属这种口气说话!你有没有医德?”
唐夏轻笑一声,也不着急,慢条斯理的道:“阻碍我看病,我就没客气话,反正我是院长请来的,不是本医院的大夫,你投诉我啊,投诉你院长亲戚。叭叭叭的,不就是院长亲戚吗?拽个球啊。”唐夏也翻了个白眼,谁不会似的,翻起来比你好看。
周围小护士都佩服看唐夏,这一礼拜她们都受够了她的气了,敢怒不敢言。这老太太脾气挺好的,也不知做了什么孽,找了这么个儿媳妇儿。可能真应了这年轻大夫的一句话,这老太太的病是被儿媳妇气出来的。
老太太听到这里,脸上实在挂不住了,自己费劲的坐起来,有气无力的说他儿媳妇,“你别说了,让大夫给我看看。”
她儿媳妇儿被气的跺脚,“他肯定不会!”
“你让他给我看看!”老太太也生气了,说话语气有点重。
那女人听到这里,有点跟老太太较劲的意思,“都说了他不会,这老头儿都不会,这实习的肯定也不会。”
老太太气的不行,捂着心口脸色发白,“你让他们,进来!”
李大夫示意护士去找院长,他也忍不下去了。这期间,他就给唐夏看老太太之前的病例。
“之前她在家里生过气,一直心里有火,没发出去,几天之后突然发病。每次发病的时候就是身体突然就后仰,脖子发直,两眼上翻,四肢抽搐,喘不上气,鼻息微弱。”
唐夏蹙眉,“在医院都发作七次了?”
“对啊,每次发作都一样,醒了之后脉象弦细,弱,我断定她是怒动了肝火,急躁生风,用的是疏肝平缓的法子治的,按理说不应该没效果。”
唐夏看看处方,柏子仁,当归,白芍,连翘,薄荷,甘草……另外还用了疏肝散。从老太太的病症和药方上看,这药方治这病是没有问题的。可是不见效,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老太太儿媳妇听到这话,翻个白眼,又讽刺两句:“要么说你们是庸医呢。”
老太太心累,“你别说了。”
儿媳妇儿顶嘴:“他给您治不好病,我怎么就不能说话?”
老太太深呼两口气,眼瞅着手脚就抽搐起来,唐夏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进去,李主任别看年纪大了,动作也飞快,赶紧抢救病人。
老太太儿媳妇这时候急了,“看吧!又发病了!你们到底能不能看好?你们这群庸医!我妈要是在你们医院你出事了,我姐夫饶不了你们!你们有一个算一个,等着丢饭碗吧!庸医!废物!”
这时候院长大叔终于赶到了,远远就听到他小舅子的媳妇儿骂人的话,他脸色难看的问随行的小护士,“她平时也这样吗?”
小护士犹豫了一下,缓缓的点了点头,为难的道:“她每次来都这样,经常使唤我们,给她跑腿买东西什么的,慢了还骂人。”
陈院长冷着脸推门进来,沉声道:“别耽误大夫诊治,你没什么事就回去吧,我一会儿打电话,让你姐来。”
女人看到院长,怒气这才被压下去些,不满的道:“我来都来了,我这时候回去,西哥该说我了。”
陈院长冷着脸,“那你先出去。”
把鄙视的人赶出去之后,陈院长担心的问:“严重吗?”
唐夏切完脉,给老太太下针,“逆气上冲,大气下陷,不贯心脉而行呼吸,所以气息欲断,脉象变弱,似有似无。他在医院这几天是不是发作的更勤了?特别是这两天?”
老太太儿媳妇站在门口惊讶的道:“是啊,在家里的时候还没这么严重,在医院几乎是一天发作一次,没看出来,可以呀小大夫,你比那老大夫强多了。”
李主任脸色难看,没说话。
唐夏撇撇嘴,“李主任已经看出病因了,要不然不会给开疏肝的药。在医院的时候之所以发作的多,是发作的时候医生和护士立马给她抢救过来,把逆气给她压下去,她暂时是好了,过了一阵子压下去的逆气又升上来,一点都没有消散出去。她生点气,还得犯,说白了,就是不能生气,你懂?”
这几针一下,老太太抽搐了几下,缓缓的顺过气来,没有像往常一样抽搐到不能呼吸的地步。不过身上还是出了一身的汗,没有力气的躺下了,脸色发黄。
唐夏对李主任说:“这病还是出在肝气上,肝气不好的人,本来就易怒,她却一直忍着怒气越压越严重,肝气横肆暴动,这才出现抽搐的症状,内经上说,诸爆强直,皆属于肝。”
李主任点头,“肝气有余,便能化火,肝火旺盛又能生风。”
“但是在临床证明上,他们是各有主症,必须要分别论治。您这方子开的是好,但是少了一味药,桂枝。桂枝能让三焦之气下通膀胱,您得让这气排出去,消肯定慢,得有地方排。”
李主任蹙着眉头,“我知道桂枝的用处,但是伏热的患者不能用。”
唐夏笑了,“您怎么想不明白呢?您先把伏热给她降下去啊。桂枝最主要的一味药,这药要是不用,她这病就好不了,您要……”唐夏不知道怎么说才能不让李主任感受到他没嘲讽的意思,用一根手指头在脑袋边上一直比划转圈圈,意思是转啊!脑子一定要转!
做医生确实要恪守药方,规规矩矩的不能出一点差错。可是,没说不让动脑筋,非常时期就要用非常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