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夫君过去是个君子,可是这当了皇帝,戾气越来越大。
朱由检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原来的信王殿下是一个满腹经纶的善男信女,而另外一份记忆来自后世,那是一个非常幸福、平和、安定的年代,多数人很难有那么多暴戾,尤其是还是个学生。
但是两相结合之下,两种视角融合之后的大明天子朱由检,却愈发的暴戾起来!
他有些无奈的说道:“朕难道不愿意做个你好我好大家好,大家一起来享乐的明君吗?有人不乐意朕去做,还要朕绝户。”
这是一种软弱,他只能在家人面前流露,他对周婉言绝对的信任,才会流露出片刻的软弱。
张嫣的确是他的皇嫂,也是他的家人,但是家人一旦和政治这两个字挂钩,就变的生分和面目可憎起来,眼下他们顶多算是政治同盟。
登基大典上,册封懿安皇后的诏书里有一句,
提督宫禁,岁节常朝,上于帘外行礼。
过节生辰,都要去给懿安皇后请个安,他不是连这个气量都没有。
但是一句提督宫禁,安排宫门守卫,就如同扎在朱由检心里一根刺一样。
午门是谁开的?张嫣打开的。
宫里还有个实质性的太后,宣懿太妃刘氏,就是指定周婉言为王妃的太妃,住在慈宁宫里,她手里什么权力都没有,可是张嫣却把持着提督宫禁的权力。
张嫣有可能放弃自己手中的权力吗?大概是从客氏借着按摩的机会,安排亲信弄死她的孩子之后,这个女人大约是谁都不信了。
朱由检能允许她掌控这样的权力吗?
不能,因为他是皇帝。
“万岁爷,工部尚书薛凤翔在殿外求见。”朱由检示意周婉言回坤宁宫,他醒了,就是一堆国事。
薛凤翔是来询问关于天启陵寝之事,他仔细查看了图纸,叹气的说道:“万岁,不是臣不想,是这青白石料已经挖光了,是真的没有了,庆陵的时候,就采光了,最后只能用了些大石窝料给补上。”
薛凤翔欲言又止犹豫了半天,实在是忍不住了张口说道:“其实青白石料也就是好看,前两年献陵就修了一次,真说好用,还是这大石窝料抗造耐腐。毕竟大石窝是个水潭。庆陵的青白石腐了,但是大石窝料还没腐。”
说完薛凤翔拿出了两块石板,恭恭敬敬的交给了内侍说道:“万岁,这青白石料放在院中,三年表面坑洼无数,而大石窝料,却依旧如初,虽然有些残破。”
朱由检看着薛凤翔,最终判断这是个老实人,当着皇帝的面,说之前十一宫陵寝的石料徒有其表,这是何等的名副其实的工部尚书工科男思维?
若是青白石料真的没了,朱由检也只能就这么算了,他总不能凭空造物。
可是补这一句,还拿出了证据,将他暴露的极为彻底!
工科男是什么品种?朱由检不清楚,但是他清楚,这是个做事的人。
“你很不错,若是田尔耕查办阉党查到你头上,就跟他说,朕不让他查你。”朱由检不能让田尔耕去欺负老实人,大明需要的不是空谈误国那种喋喋不休的人,而是需要实干兴邦的实干者。
薛凤翔有些犹豫的问道:“万岁,臣能跟万岁商量个事吗?先帝放在中极殿的那些东西,能暂时别卖或者烧了吗?要是能用那些家伙什,臣可以确信建这陵寝可以省不少银子。”
“说个数。”朱由检点头,有人知道那批工具的价值。
“九十万两,能省十万,臣昨天算过了。”薛凤翔比了一下手势十分确信的说道。其实他是往少了说,到时候省的更多,讨皇帝一个欢心,还能贪点。
朱由检点头算是肯定了薛凤翔的法子,他疑惑的问道:“你认识王徵吗?”
薛凤翔回忆了一下说道:“王徵?臣不认识,到是听说过一个说法,就是南徐北王,南徐就是说的徐光启,北王说的就是这王徵。”
“但是臣一直无缘得以相见,听说先帝曾经让内监,去广平府取过一些木工的图纸,但是先帝不喜其信那天主教,就没有招到身边侍候。”
天主教徒?
吾谁与归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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