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谁看见自己的钱袋子不开心?!尤其是能赚钱的钱袋子!
徐应元眼角直抖!万岁爷做信王的时候,能正眼瞧他一眼就是好的,这含着笑说话,他真的是第一次见!这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信号!
某不是要杀某?!
徐应元小心翼翼的说道:“万岁,臣这次从西山来,带了三万三千零六十五两银子。这是小半个月的结余。”
“刚接手事情多,修窑洞子花了不少的银子,砖料都花了三千多两银子做隔水,从重阳节,到月底这个数字能变成六万两。”
“按照预期一个月十万两银子还是能赚到的,三百多窑洞子不体恤民力全力挖的话,一个月能有十一二万两,一年除了维护之外,能结余一百万两银子。”
朱由检刚抿了一口茶,好悬一口全喷出去!
他知道梳理西山煤田能赚钱,可是在徐应元报账之前,他心里压根就没个数,只知道京城百万之众,二十多万户人家都要用煤,可是没成想居然有这么多。
一年,一百万两!
朱由检瞬间觉得大明有救了!
当然他也问过毕自严,前宋时,偏居一偶的南宋一朝,一年盐课就是三千一百万贯,宋廷有钱,税务连零头都懒得统计。
折合到大明朝,铜银按江南白熟粳糯米的价格,进行换算,接近三分之二,大约就是两千两百万两白银的入账。
而大明朝的盐课一年约有六十六万两白银入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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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朱由检才会生气到又一次踹翻桌子,可是大明盐政几乎无药可救的地步。
但至少有了这笔钱,他手下的明陵项目和皮岛月饷辽饷化,都会有了着落。
徐应元看着万岁爷的脸色,小声的说道:“臣尽力了。”
甚至有些委屈。
“朕知道徐伴伴尽力了,听说都亲自跳到窑井里和泥填砖了?还
请了人去工部请了很多的官匠请教这煤框撑的具体该怎么撑才安全,工部尚书薛凤翔已经在朕这里报备了。”朱由检笑容逾盛,笑着说道。
他对徐应元态度的转变,不光是钱的问题。
当然他承认徐应元的确解决了一部分他现在的财政危急,他不否认。
但是最主要的还是徐应元亲自下到井里,查看煤框撑和隔水砖之事,被东厂的番子报了上来。
当初魏良卿在宛平的名声是没良心,现在徐应元在宛平的名望可是徐大珰。
这人一脚踏实地踩在地上干活,人的精气神也就变了,煤田之事忙得他徐应元连去赌坊的机会都没有,的确是一头扑在了西山煤山之上。
徐应元再次听到徐伴伴这个称谓的时候,终于是长松了一口气。这条命终于算是保了下来。
内侍的厮杀远比朝臣们的厮杀要激烈数分,朝臣们顶多是身败名裂,内侍们一旦输了,那就是冢中枯骨了。
幸好,万岁爷给了他两次面圣的机会,这才算是勉强留下了一条命。
“万岁爷,这两天西山煤田不太平,有家仆背主投献,也有巧取豪夺。”徐应元眼神中罕见的带着一丝狠厉。
朱由检放下了手中的账本,看着徐应元说道:“具体说说。”
徐应元琢磨了一下说道:“万岁,惠安伯张庆臻,其七世祖为张升,是仁宗皇帝张皇后的兄弟,靖难有功,正统五年封的伯,有煤窑二十六座,皆数盗采侵占,未有地契,皆由家仆陈守训、于锋、孙杨等人管理,前几日投了宁国公府煤田,臣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