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骑马就是张维贤教的,能把马起的稳当,长途跋涉的人,下盘都稳。
陈德润并不是没有反抗,被重锤几下之后,开始还手,朱由检躲了几下,也挨了几下,瞅准陈德润的破绽,一个膝撞顶在了陈德润的腹腔,用力之大,受力的陈德润如同一只受惊的虾一样,蜷缩成了一团,瑟瑟发抖的趴在地上。
朱由检抬起了自己的脚,用尽了力气,一脚踩在了陈德润的后脑勺之上。
“咚!”
一声巨响传来。
朱由检晃动着脖颈,看着瘫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陈德润,抄起了刚才看好的雁鱼长信鹤宫灯,举得极高,又猛的落下,砸在了陈德润的后脑勺上。
陈德润如同西瓜被砸开了一般裂了一地。
朱由检大声的喊道:“大汉将军何在!将这人拖出去,埋了吧。王伴伴,搜下他的身,剑履及殿,他陈德润,想做什么!”
王承恩带着几个宫宦将陈德润拖了出去,随后宫人们带着水盆和布绢,将地面擦的极为干净。又散了些香精,让血腥味不那么浓重。
张嫣听到了动静,已经从偏殿,穿着薄薄的纱衣飘了出来,刚好看到了朱由检高举着青铜宫灯砸死陈德润的一幕。
王承恩瞥见了张嫣的一袭纱衣的裙角,用最快的速度低下了头,处理着地上血迹,陈德润刚死,他可不想被万岁爷提着宫灯给砸爆脑袋。
刚把正殿弄干净,他人就溜的无影无踪。
“去拿点红花油和云南白药去,取干净方巾和热水来。”张嫣摇头对着身边的宫女说道。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只要一个物体对另一个物体施加了力,受力物体反过来,也肯定会给施力物体施加一个力。朱由检发了疯一样揍了陈德润,激动之下,整个手都在抖,还滴着血。
那几拳砸在了骨头上,肯定要破了皮。
“一个内侍,你至于亲自动手吗?让王承恩把他抓了,拉出去砍了就是。你看这弄的满手是血。”张嫣三分抱怨七分心疼的说道,将方巾在热水里烫好之后,小心的擦拭着血迹。
“康麻子他…我
…没…他十六…有什么…”朱由检说话突然有点不利索,宫宦都走了只剩下张嫣一个人,他歇了一口气,就开始嘴瓢了。
他这属于典型的气急攻心。
人在动手的时候,会万分的激动。
全神贯注在搏斗的时候,甚至都会忘记疼痛,他虽然干净利索的解决掉了陈德润,但是他依旧感觉到了十七岁的心脏,在蓬勃的跳动着,血液在血管之中轰隆的咆哮,以至于说话都不利索。
只有那些常年征战的百战老兵,才会在动手之后,用最快的速度平静下来。
“什么你呀,我呀,康麻子的,先坐下,缓缓神。”张嫣搀着朱由检坐到了椅子上,继续擦拭着血迹,将肿胀的地方涂上了红花油,在伤口撒上白药。才算是叹了口气。
张嫣看着朱由检的上臂内侧又沁出了血,叹气的说道:“把袖子捋起来。”
“啊?”朱由检这才看到,当初在丁字巷的伤口又崩裂开来,沁出了血。
伤口不深,的确是皮外伤,打理的也不错,结了痂,但是剧烈活动还是把沁出了血。
朱由检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又吐了几口浊气,说道:“朕自己来吧,或者让婉儿来吧,之前就是她处理。”
说话利索了,朱由检依旧是面色涨红,但激动的情绪总算是平复了几分。
周婉言深谙药性,之前伤口都是周婉言在打理。
“信不过我?”张嫣猛地一愣,瞪着丹凤眼看着朱由检问道。
朱由检撇了一眼张嫣的轻薄的纱衣,摇头说道:“不是,让婉儿,算了,朕自己来吧。”
“皇嫂这是在补觉吗?”他自己捋起了袖子,将血迹擦拭干净,咧着嘴又冲洗了一番,才撒上了云南白药,用布绢缠上了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