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飞出去的扑克牌稳稳地插进了腾空吊起的黄瓜里,看来,他已经练习了很长一段时间。
嗯,这挺让我诧异的,在杂物镇的时候,我以为王室城公民只会用扑克牌进行低智商的牌类竞技,就像五岁小孩玩过家家,而不会像我一样发掘出它的另一种作用;可现在,二王子那娴熟的动作只能证明我当初的想法是错误的。
“我们果真是志趣相投呀!”我在心里说道,手中的扑克牌被我捏得变了形。
“我飞的很一般,还不及你一半,听亚天说,你能削断黄瓜!”他低头微笑,声音明快而富有磁性。
“不,二王子,你飞得很不错,真的!”我发自内心的夸赞着。
见我夸赞他,他竟然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他粗大的手掌在黑色的休闲裤上来回摩擦,并时不时地用略带羞怯的眼神偷瞄我,嗯,这是一位腼腆而谦逊的王子!
在此之前,王室成员在我的潜意识里是无比丑恶与骄横跋扈的,可现在,我那可怜的潜意识正被眼前的腼腆而英俊的二王子慢慢抹去。
“不,是你飞得比我好!”他接着说;
“噢,不,你飞的比我好,二王子!”我摆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
可是,他却突然微微皱了皱眉,深邃的双眼投射出一束饱含失望与忧虑的暗光;
“请你……不要那样叫我,就叫我泰祈,好吗?”
我被他的话弄糊涂了,他是王子,我是平民,我怎么可能直呼他的名字呢?直呼其名被逮到后是会挨板子的,那板子会将屁股打得皮开肉绽!
“二王子,请恕我难能从命!”
我小心翼翼的说,并偷偷地观察着他的反应。
“为什么?”
他失望地看着我,两只厚实的手掌紧紧地握在一起,好像那里藏着某种宝藏似的。
“你是王子,我是平民,法令规定,平民直呼王室成员姓名是要挨板子的!”
我很纳闷,难道他不知道自己家制定的法令吗?
“有这样的法令?”他反问,一副全然不知的模样;
“是的!”我答道。
恶心感又跑了上来。这种场景,就像屠夫不知道猪在被屠宰时会挣扎一样,他是故意羞辱我,还是试图以此越过我们之间的鸿沟?
这让我难以捉摸!
“这样的话,我得花时间好好去看看那些法令了!”
他尴尬的笑着,并再三地为他刚才的唐突致以歉意;
看来,他并不是在羞辱我,如果他真要羞辱我,那么,那晚在祭灵殿,他肯定就会穿粉红色的服饰了。
“竹青明,你离成功已经不远了!”
我的心中已经竖起了一面胜利的旗帜,我对着那面旗帜不停地说。
不过,他要我直呼其名的请求使我全身上下的血液加速沸腾,那感觉就如枯树绽放出鲜艳的花朵,让我的心中暖暖似热流。
他飞扑克牌的姿势生猛而有力,就像出征的战士一样血气腾腾,可他的命中率却不及我。
我和二王子一边飞扑克牌一边聊天。从我来到王室城后是否习惯,一直聊到他平日了无生趣的生活;
他的生活因无忧无虑、吃喝玩乐而了无生趣,我等平民却因食物短缺、暴政酷令而陷于水深火热之中,而他居然还恬不知耻地向我倾诉他的无趣?
真令我愤怒!就像吃饱的富人打着嗝向路边饥肠辘辘的乞丐抱怨饭菜不合口味一样。
可我却不能把不悦和怒气表现在脸上,只能将其发泄在可怜的扑克牌之上。我紧咬着牙,用尽力气将扑克牌飞出去,或是削断黄瓜,或是戳进西瓜。
不过,他能将他的生活琐事分享与我,这也许就表明他正在试图接近我,嗯,这样很好。
柳环并未上前打断我们,或是提醒我应该加紧时间训练,我想,她准是碍于二王子的面子,才放任我在训练时间分神。
“瞧,你飞得越来越准了!”
我用散发着清香气味的湿巾,擦了擦额头的汗珠,然后又拿起一块递给了二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