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什么不阻止!”卫广问;
“阻止?我当时在学校呢,何况,我当年只有16岁!”商陆无比恼怒地看着卫广吼道;
“嘿!瞧,我只是随便问问!”卫广也大声辩解。
我虽无法理解他的感受,但我却能理解他恼怒的原因。
“那么,之后你父亲就一直……”我得斟酌一下,瞧瞧能不能说出那个词;
“一直苟合!”商陆狠狠地接过了我的话茬。
在达赤王国,离婚是完全合法的。
“现在也是?”卫广小心翼翼地问;
“当然了,说不准,他俩现在正一起抱头痛哭呢!”商陆的话语里夹杂着不屑与痛楚,“嗯,肯定抱在一起痛哭!”
他的这番话对我来讲无比残忍,试想,他那混蛋老爹和花贝芊那狐媚的老娘依偎在一起各自安抚,而她那可怜的母亲却只能独自忍受煎熬!
“商陆,你母亲她,现在正在看着你呢,在电视里……”
卫广伸出食指,指了指前方说。
商陆把头转向卫广,然后又转了回来,随后,从他嘴里吐出了几个字:
“妈,我很爱你……”
他对着无人摄像机深情地说。
此时,观众们一定无比酣畅吧!那感觉也许就像拔掉肉里的刺一样,过瘾、放松。而海边镇的人们成功了,他们使卫广与花贝芊之间的八卦成功升级。
在我看来,海边镇的人们比杂物镇的人们还要可恶百倍!杂物镇的人们是为了自保,而海边镇的人们却是为了娱乐,仅仅是娱乐!
“可花贝芊死的时候你好像在哭喊,对吗?”卫广问;
“是!”
商陆头也不抬的答道,他埋着头,用鱼叉刮擦粘在鞋底的泥土。
“卫广,别再问了!”我对卫广请求道;
“好,我不问!”卫广双手一摊,若有所思地看着我说。
“问吧,别停……”商陆说,我仍然看不到他的表情,可他的鞋底,已经被清理得非常干净了。
嗯,他的确是在躲避镜头,抑或是躲避我和卫广的眼神。
我和卫广没有再问什么,我们三人就这样静静地坐着,各自怀着各自的心事,就像春恕还在时那样,沉默无声地坐着,看着人造天空慢慢变暗。
“这个地方很可怕,失去花贝芊令我手足无措……”
过了一会儿,商陆打破了沉默;“在家乡时,我非常恨她,恨不得用渔网勒死她;到了王室城,我掩藏起了仇恨,我甚至想象着,我们成为胜利战士后回到家乡,能够冰释前嫌;现在,我又开始恨她了,尽管她死翘翘了,可我还是恨她!”
商陆终于仰起了脸,他的表情复杂无比,就如雷雨交加的天空,闪电、雷声、乌云、雨齐齐而发。
我想,此时,评论员的脑袋和嘴估计快忙坏了,他得不停地向观众吐出他对商陆犀利、毒辣的评辞。
“我知道,谁也不愿失去搭档!”卫广眼神空洞地看着前方说;
“好了,现在,你有我和卫广呢!”
我嘴上安慰着卫广,可心底却波澜壮阔,我的安慰假得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