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院里的常青松树上挂满了刺眼的粉红色丝带,那些丝带质地细腻,光滑飘逸,在风的追捧下摇来摇去,仿佛是在向我炫耀,又仿佛是在向我挑衅,就连那风,也好像倒戈相向了一般!
“就连你也来嘲笑我!”
若是心中闷闷不乐,那么,无论看到什么,也是扎眼的。
怒火已烧上了娥眉,我粗暴的拉开挎包,从里面扯出匕首,快速的冲了过去,我感觉我的脚底仿佛如踩着风火轮一般;
我气急败坏地削断了一根又一根丝带……
真是痛快!真是过瘾!这把瘾,就像在梦里时,自己用钢耙扒拉掉粉刑宫的粉红色墙面一样。
我早就想这样做了!
“青明,你这是做什么?”卫广跑过来了抢走了我手中的匕首;“别把你自己弄伤了!”
削断的丝带被风吹到了半空,慢慢的,又落到地面。
“你的无名火是从哪个地方冒出来的?”卫广伸着脖子问。
无名火?这哪里是什么无名火?
二王子明日将至的消息,就如平静冬日里的惊雷,要知道,冬天本是不会打雷的,就像高高在上的王室成员,不会委身踏入平民家中一样。
“我只是看不顺眼粉红色而已。”
我一把夺过匕首,套上皮套,然后放进了挎包里。
这把匕首是亚天赠予我的。离开王室城的那天早上,亚天神神秘秘地把我拉到一边,给了我这把匕首;他告诉我,这把匕首不仅锋利,而且非常特别,他把他赠予我,是希望我能在危险时刻化险为夷。
又冲动了!如此珍贵而特别的礼物,怎能用来摧毁那可恶至极的粉红色呢?这样做岂不是会玷污了它的本质?
“没有人会喜欢它,可也没有人会像你这样明目张胆的反抗!”
卫广一边用带着警告的口吻对我说,一边用警惕的眼神瞄着周围。
几十双眼睛齐刷刷地盯着我们,他说的对,我刚才的举动犹如积压万年的火山,在顷刻之间释放了压力;我已将“反抗”二字淋漓尽致地表现了出来,如果被王室的眼线看到,那我就要倒大霉了!
我咧开嘴,对着院里的工作人员甜甜一笑,见状,他们也跟着我笑了起来。
“我刚刚是在开玩笑!”
我拍了拍卫广的粗壮手臂笑道。
卫广莫名其妙的盯着我瞅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哈哈,以后别再开这种玩笑了!”
他一边笑,一边捡起了掉在地面的丝带。
瞧,我们之间的默契并没有因为祭灵仪式的结束而结束。
“嘿,瞧瞧,我们的胜利战士来啦!”
镇长的声音从半空而至,我抬头循声望去,他那谄媚的脸便如毒辣的阳光般跳入了我的眼睛;他站在三楼的阳台上俯视着我们,洁白的牙齿在暗沉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刺眼。
“快上来!”他招手笑道。
虽然从某种层面来讲,我与他同病相怜,但是,我却不认为自己和他是同一类人,我们都曾经历过切肤之痛,可不同的是,他是咎由自取,而我是迫于无奈。
他与该死的霍千狼狈为奸,在镇里横行霸道,他不仅强迫富人缴纳高昂的税费,还巧立名目,变着法的征收穷人家的粮食!
这些东西有一半进了他的口袋,所以,他与霍千一样卑鄙龌龊。
“见到你们真高兴,我引以为傲的胜利战士们!”
他一边替我和卫广开门,一边点头哈腰的奉承道,嗯,他是名副其实的狗腿子、马屁精。>r>
“很高兴见到你……”卫广敷衍似的笑问道;“找我们有何贵干呢?”
“秘书长要对你们下达指令!”
“秘书长?”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