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花草被风刮得东倒西歪,豆大的雨点如瓢泼般倾泄而下,雨点打在玻璃之上,发出噼里啪啦的怪响;狂风乍作,乌云狂卷,十里之内一片迷蒙……
温暖的火苗微微跳动,看起来温馨无比。我和妈妈坐在壁炉前剥着花生,蓝色的大钵子里已经装满了花生仁,花生仁饱满圆润,并散发出阵阵勾人的香味。
“青明,花生剥好了没有?”爸爸轻声问道;
“已经差不多了!”我转头看着爸爸答道;
“给我吧,已经够了!”爸爸笑道;“已经够做一整瓶花生酱了!”
在杂物镇,人们只能自给自足,像花生酱、番茄酱这样的商品,商店是不会轻易出售给穷人的!
显然,爸爸已经习惯了穷人的生活,即便衣食无忧,可他还是延续着以往的节俭生活模式,他说,这样做才能使他安心。
哥哥正在赶制他的作品。就在上周,副镇长的小女儿主动上门请求哥哥为她量身订制礼服,以参加镇长家举行的生日宴会,当然,镇长也邀请了我和卫广!
可是,我并不愿意前往镇长家参加生日宴会,要知道,在以前,这种高级的宴会,我是想都不敢想的,穷人家的女孩只能穿着粗麻布衣,在黑黝黝的工厂做工。
“嘭!”
大门从外面被推开,安澜澜笑嘻嘻地走了进来,她一手提着雨伞,一手拿着几朵被雨水淋湿的白玫瑰。
不用问,我也知道那是卫广送的!这不免使我忧心忡忡。
不知是从何时起,卫广和安澜澜竟然开始偷偷地地约会了!我只能背着安澜澜不停劝阻卫广,劝他知难而退,要知道,以他如今的身份,是万万不能娶一个刑满释放的王室城平民的!况且,安澜澜的刑期还有十多年呢,到那时,卫广早已成家了!
“但愿他俩不会干出什么情不自禁的傻事来!”我在心底默默祈祷。
“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安澜澜捏着白玫瑰对我说道,她脚上的鞋子没有一点儿被打湿的痕迹,她是怎么回来的?
“哈哈,我又不是侍奴院的恶棍,你用不着对我道歉!”我半开玩笑似的说。
瞧,她到现在也没有从侍奴院的阴影中完全走出来!
“哦,我知道了!”她一边捋着几缕被打湿的耳发,一边笑着说;
“你这是去哪儿了呢?外面下这样大的雨,你不怕被淋湿吗?”我轻声问;
“我……我……”她支支吾吾,仿佛做了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似的。
“好了,我知道了!”我摆摆手,然后抓起一颗花生,剥开后放进嘴里嚼了起来。
“那好吧,我去帮忙了!”她将花插进桌上的空花瓶里,然后一脸娇羞的走进了厨房。
瞧,准是卫广和她亲密接触或是说过什么肉麻的话了!
看来,我得再次给卫广提个醒了!
我走到花瓶旁边,拿起白玫瑰细看起来。
这花美极了!如白色缎面般的花瓣紧紧簇拥,翠绿的花枝和带刺的叶子生机勃勃,就像刚长时出来一样;
在杂物镇,白玫瑰很少见,所以,它的价格也就昂贵无比,它不会出现在市场,而是被摆在那些昂贵的花店里。那么,也只有卫广能买的起这种名贵的花了,她应该不会自己给自己买花。
在杂物镇,穷人根本没有资格谈浪漫,如果真要讲什么浪漫,那么,野花、月下就已经是穷人浪漫的极致了!
我将花重新插进花瓶,然后回到了壁炉边。壁炉里的火烧得正旺,噼里啪啦,发出了阵阵干柴燃烧的声音。
晚餐后,我立刻回到了卧室,脱下衣服,然后钻进了柔软的被窝里。
外面雨滴作响,风顺着窗台缝隙钻进了屋子里。被窝里暖如春阳,纯棉被单和被套紧贴着我的皮肤,使我很快便晕晕欲睡。
“叮铃铃……”
床头的电话猛然响起,我被惊了一大跳,然后坐起来愣愣的盯着电话,我已经睡意全无。
“这么晚了?会是谁?”我不禁自问道。
我接起电话,心神不宁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