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广后退两步,一个趔趄,后背撞在了衣橱上。我的右手关节咯咯作响,筋骨碎裂般的疼痛感就像决堤的洪水,迅速漫延!
“青明,是我的错,我的错!”安澜澜惊慌失措,他一边搀扶卫广,一边道歉。
“不!青明,是我的错,我无视你的劝告!”卫广捂着右脸,眉头紧锁。
我已万念俱灰,根本不想听他们的道歉或是解释,事到如今,道歉和解释起不了任何作用。
他俩不停向我解释,可我一个字也听不进去,只是一言不发地揉着右手指关节。
“该怎么办?怎么办?怎么解决?”
脑中闪过一连串问题,这些问题不停地转啊转,就像王室城游乐园里的旋转木马,不停旋转,释放而出的不是快乐,而是诡异。
安澜澜把冰袋塞进了我的手中,冰袋缓释了部分疼痛。
我一个字也不想说,只是静静地坐着,他俩同样沉默不语,我们就这样坐着,任由楼下的谈笑声夺窗而入……
爸爸和妈妈明快的声音就像报春鸟一样婉转动听,这使我回过神来,我必须为家人做点什么!
“还有别人知道吗?”我冷冷地问;
“没有了!只有我们三个人!”
安澜澜轻声说,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紧张,她的声音抖来抖去。
“多久了?”我问;“你怎么断定你是怀孕了?”
我多希望是她搞错了啊!
“我想……已经3个月了……我的例假迟了差不多3个月……”她结结巴巴,带着哭腔;
我这才猛然记起,这段时间以来,她时不时地干呕,并且胃口大变。比如她从前不喜酸食,喜爱辣食,可如今只挑酸食,像柠檬片、青橘;有一晚,我曾亲眼看见她啃食鲜柠檬……
“3个月?噢!”我怒火冲天,抓起床头的青苹果,用力砸向了地面,青白色的汁液立刻迸流开来;
“你们骗了我这么久?也就是说,大概从你来到这儿开始,你们两人就在一起了?”我狠狠盯着安澜澜,并强烈克制着就快要爆发的怒火;
“抱歉……我……”安澜澜怯生生的看着我,她的眼神使我不忍心再责问她;
“青明,一开始我们以为弄错了,可最近发现肚子比以往大了一些……”
“那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我打断了卫广的话;“你就这样无视我的警告?你拿我当朋友?你就那么的控制不住自己?”
“青明,我爱她,所以,原谅我!”他的左脸已经肿了起来;
“爱她就必须得到她吗?我告诉过你多少次,你们不可能,你们身份有别,永远不可能!”
我一边用力揉捏着冰袋,一边咬牙切齿;
“什么不可能?正是因为不可能,所以才要搏一搏,你瞧,进入竞杀场之前,我们认为没有可能活着出来,现在,我们不是活的好好的吗?青明,他们已经夺走了我们太多宝贵的东西,就这一件也要被夺走?”
他双眼湿润,双手垂在大腿两侧,不停地一张一合,仿佛是在抓取某种无形的东西,这个动作使我想起了那日在祭灵大厦阳台!
他说的不是全无道理!
“可这件东西要不得!你这是引火烧身,甚至烧死我们,烧死你的家人!”
我低声吼道,空气顺着口腔跑进了喉管,我不知该如何补救,或是如何收场?
“青明,是我自私了!”他的眼泪跑了出来;“我们没了主意。”
“难道我就有主意了?”我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可手一使力,立马疼痛难忍;
“青明!对不起,我知道铸成大错……”
“是,覆水难收,无法挽回了!”我绝望地说;“纸包不住火,被发现后,你的家人、我的家人、祖利亚、亚天、柳环,甚至是泰祈……你可知道和侍奴通情违抗了最高法令,金字塔的上层是不允许与最底层共存的,无法挽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