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赶紧错开目光,红衣女子咯咯笑了起来。
“怎么说呢,看到你倒在地下室,我当时吓了一跳,不过翻过来一看你的脸,我觉得这个人应该不是坏人,毕竟都是黑头发黑眼睛,那种亲切感,让我觉得你没有威胁。
至于警察的通缉令,我看到照片还是愣了愣,不过你什么不记得又能怎样?”
周易没说话,这个回答其实跟他看到这个红衣女子第一眼的那种熟悉感一样,不知道缘由,就是觉得很熟悉。
红衣女子拢了拢头发,抓起餐桌上的一个盒子打开,里面是口红和小镜子,她拿起来认真地涂抹,随后准备将口红放回去。
手上一滑口红掉了,滚到周易面前。
周易死死地看着那只滚动的口红,伸手按住它,手指抚摸着上面雕刻的纹路,一阵眩晕感,让周易蹙眉抱住头。
整个人趴在桌子上,如同溺水一般的窒息感,让他无法呼吸,头部传来的疼痛更是让他呼喊不出来,随即所有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周易的脑海中。
他记起来了,如何入狱,如何越狱,如何逃亡。
当然,还有那八小时的一些记忆,以及一些尘封的记忆,窒息感让他张大口,想要呼吸,却无法动弹。
眼前一阵白光闪现,手术台上见到这个詹妮弗时,他一眼就认出这个人,他是杀害周易女友的两个凶手其中之一。
当年周易作为一个孤儿,因为成绩优异作为交换生,被送往米国学习。
而那个朝夕相处的女友阿珠,跟随他一起来了米国,女友家境非常好,开始非常反对二人在一起,不过看到周易的成绩,也都默认了二人的关系。
实习期结束的聚会后,他们刚刚出酒吧,就遇到一辆蓝色商务车。
几个男子,将他女友阿珠和另一个女孩拉上车,周易想要阻止,不过拉扯间,车上的男子开了枪。
另一个女孩中枪倒下,被这些人丢下车,那个女孩的男友,吓得赶紧转身就跑,并未去管卷进车轮下的女友,周易则一直跟那些人对抗着。
车子未等关门,瞬间狂飙起来,对方朝周易开了两枪,不过没打中,阿珠一看不好,挡在持枪人的面前,直接将周易推下车。
周易掉下车摔晕,等再度醒来人已经在医院,他直接去警局报警,不过这个案子仿佛石沉大海。
他独自找寻线索,在酒吧对面的超市得到一个监控视频,车牌照还有那两个为首男子的面容,被拍了下来。
十多天,警方都没有找到人,女友被列入失踪人口。
他知道,女友一定遇害了,女友的父母来了米国,在国内他们也算是知名商人,稍微了解一下情况,女友父亲让周易停手,不要调查了。
因为通过那两张截图照片,他查到其中一个男子,是威斯康星州议员的儿子,另一个男子竟然是大法官的儿子哥尔罗杰。
在米国这样的身份,几乎无所不能,对于一个华国人来说是无法抗衡。
半个月后,女友的父亲走了。
手术台上,
周易见到詹妮弗,一眼就认出来他,他想要停止手术,想到自己的职业,周易犹豫了,切除碎裂的脾脏,缝合了下腔静脉,只不过缝合线留的非常长,直接藏在腹部缝合处。
结束手术,他想要去icu扯出那根缝线,不过两次经过门前,都被人打断,无奈周易只能回家,刚打开门他就被捂住口鼻,瞬间失去意识。
醒来后,完全失去这段记忆,而到底是谁扯出那根缝线?
是谁捂住自己的口鼻?
是谁让自己背锅?
这一切,他都不知道。
红衣女子似乎还在拍他,她的声音也极为的遥远,整个空间似乎都在扭曲。
红衣女身上的长裙,瞬间变成了一套紧身的红衣,仿佛未来战士的打扮,肩膀手肘膝盖都带着铠甲,带着回音的女声响起。
“二十八号,听得到我说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