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一切之后,青青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她看着山口斜挂的夕阳,又看了看在前方骑马引路的山鬼,她喊到:
“山鬼大哥,你要带我们去哪啊?”
没人回应。
山鬼好像根本没听到。
“山鬼大哥,你在这里住吗?你到底是人,还是鬼啊?”
“山鬼大哥,你在山里见过我师父吗?有白头发,白胡须,拿着两把板斧的,脾气很坏的老头子。”
“山鬼大哥,你说话啊,我一个人说来说去好奇怪哦。”
“山鬼大哥,你叫什么名字啊?我们总不能就叫你山鬼吧?”
青青这碎嘴的习惯看来是改不过来了,她一个劲的问,最后连山鬼似乎都有些忍受不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青青,他用很沙哑的声音说:
“公孙愚。”
“带你们去休息。”
他说话的声音很怪,就好像是很久没有和其他人说话一样,断断续续的,还有浊音,听不太真切。
大概是看到了青青脸上的疲惫,山鬼沉默了片刻,他说:
“睡吧,安全了。”
青青刚才还一脸嬉笑,在听到这句话后,眼泪便止不住的流出来。
她抽泣着,对山鬼张开双臂,就那么从马鞍上跳过来。
山鬼本不想搭理这吵闹的丫头。
但看到青青的样子,他古井无波的内心一软,便也张开手,将青青抱在怀中。
“睡吧。”
山鬼用那独特的声音说了一句,青青乖巧的点了点头。
她就那么抱着山鬼消瘦的腰,贴在他怀中,就如儿时被师父抱在怀中一样,很快就沉沉睡去。
穿着黑衣,带着面具,形似鬼魅的山鬼轻轻抚摸丫头的头发。
如果没有十几年前那兵灾瘟疫的话,自家的妹妹…
大概也是这般大,这般天真烂漫吧。
可惜,妹妹已经死了,父母也死了,叔伯也死了,整个村子的人都死光了,就只有他一个活了下来。
夕阳之下,山鬼拉着马缰,孤独的行走在晚霞中。
他身体维持不动,尽量让青青睡得更安稳一些。
在马兜里,放着山鬼那把黑色的,如铁片子,又如铁纤一样的怪剑,剑刃上还有尚未消散的血腥气。
今日,又杀了十几个北朝贼子,只是那些鲜血
够祭典亲人了吗?
一阵山风吹来,将山鬼那破旧的袍子吹起,让他黑色的头发在风中飞舞,吹散了他时而的迷惘,让鬼面之下的双眼更显狰狞。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