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担忧的说:
“小姐,若是事情出了差错,苏州城生了乱子,这正邪两道,就都没有你容身之地了,可是要三思啊。”
“现在就有你我的容身之地了?”
沈兰冷声说:
“我等也只为自保罢了。
再说了,这等护命之事,难道不该那些正派人士去担忧吗?我们可是魔教中人,秀禾,这不是我们该关心的。
去写信吧。”
沈大家抽回手指,嗅着其上幽香,她看了一眼秀禾,她说:
“我也是在保护你,笨丫头。
你心知肚明,那曲邪老魔觊觎的,可不只是我的身子。”
秀禾丫鬟身体抖了一下。
不再多言,转身离开了小姐闺房。
不多时,琴声便由沈兰闺房响起,顺着窗户,传入苏州夜色。
在那悠扬婉转的琴声中,还有沈大家的忧伤轻唱。
但唱的却不是什么时下流行的曲调。
“一恨天涯流浪,出生不详。”
“二恨红颜薄命,笼鸟难翔。”
“三恨世态炎冷,谁能相帮?”
“四恨恶人无德,坏了心肠。”
“五恨纯真已逝,何处寻访?”
“六恨情义不全,故友心伤。”
“七恨天道不公,黑白无状。”
“此恨难忍,此心难承,此身难全,小女子欲问苍天,凄凄惨惨何日休?莺莺燕舞何时还”
这首曲词并未用真气。
因此只是传出去,便淹没在了烟雨楼那嘈杂的歌舞声中。
沈大家连唱三遍,心情难逸,生出一股怨气。
便关了窗,自去歇息了。
她并未看到,在烟雨楼不远处的一处巷子边,一个穿着黑色长衫,梳着文士髻,背着一个宽大木盒,身材高大且纤细的年轻人,正靠在墙壁上,眺望着她这边。
在昏暗灯光下,依稀能看到那男人的脸。
很年轻,可能就刚到二十,剑眉星目,鼻梁挺拔,就如张岚一样生的好皮囊,但那眼中却长含冷漠,似与这片人间有强烈的疏离。
“怨气如此深重,也不知这女子遭遇何事。”
这男人看了一眼头顶已经关上的窗户,他也不再停留,只是念着那七恨曲,背着木匣,转身轻轻一跳,便如幽影一样消失在了小巷中。
那速度,竟比沈兰全力运起提纵时,还要再快三分。
这苏州城里,何时又多了这般神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