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方,不知道发福男许了其他人什么好处,似乎变成了小团体的首领,他倒也知道利害,领着几人远远地跟着李鹤三人,看到几人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眼珠子转了转就猜到是好东西,虽然不知道是哪个但一定是被两人分掉的那两件宝贝!
“好东西都被他们吞了,我们累死累活得不到半点好处。”发福男咬牙切齿地对其他人说道:“下回不管怎样,我们都要争取到属于我们的那份,那是我们应得的!”
小团体的其他人没有出声,但变得急促的呼吸透露出他们的心思,望向李鹤几人背影的眼神也多了几分热切和贪婪,那是对求生的渴望,和对宝物的占有欲。
唯一理智尚存的苏爱琳本想鄙视发福男的无耻,却见其他人都没说话,他们目光里隐含的神色更是让她有些心慌,也就埋下头,默默地跟着大家,像一具被掏空了灵魂的行尸走肉。
天色越来越暗了,时间,估算着也临近了夜晚。
顺着草间小路行走的几人,随着体力的流失,气氛从开始的热闹,逐渐变的低沉下来,最后只剩下沉默的埋头赶路。
不知道走了多久,只看到小路两边的环境都逐渐变化,不再是那种平坦的荒草地,而是有了高低起伏的小土坡,低矮的灌木和小植也开始出现,时不时还有一些长满青苔的半人高石块嵌在泥土中。
一路上,他们看到了许多战斗遗留下来的痕迹,以及一具具形状各异的怪物尸体,不得不说,顺着那五人组走过的路追赶,确实安全许多,但伴随而来的,也是气氛变得压抑了许多——怪物掉落的宝贝被五人组搜刮一空,李鹤三人一路走来一无所获。
当再一次路过一块半人高石块时,林凯停了下来,抬头看了看天,朝身边两人说:“不行了,今晚估计是追不上了,先想办法过夜吧,明天天亮再赶路。”
唐蕊闻言,当即身子一软,靠着石块坐了下来。。。雨一直在下,虽然不大但时间久了照样淋湿,而且这种软绵渗透型的潮湿更令人发冷,而她的外套已经早早的变成了救护包扎用的绷带了,此刻身上披着林凯的皮夹克,依然挡不住寒冷的入侵。
掏出属于自己的那份压缩饼干咬了一口在嘴里慢慢咀嚼,唐蕊的体力几近枯竭,她觉得好辛苦,从小到大娇生惯养的女孩何曾受过这种磨难,别说淋着雨赶路了,就算淋着雨,都是不被允许的。
她,已经够坚强了。
吊在三人后方的那个发福男小团体里,几名女性早就已经坚持不住,相互搀扶半死不活的拖着腿走路,发福男和西服男两名男性也好不到哪里去,西服男断臂重伤,情况更严重一些,脸上早已没了血色,走起路来摇摇晃晃仿佛马上会倒下。。。手臂只是非常粗糙地包扎止血,在这种环境下,没有专业的医生,没有治疗的条件,伤口或许已经感染发炎。
西服男,可能连这个夜晚,都熬不过去了。
林凯在四周收集了一些看上去还算干燥的枯枝叶回来,掏出打火机试着点一堆篝火,翻遍全身没找到像样的引火物。李鹤想了想,将外套的内衬撕下来,使劲搓揉蓬松了递过去。
内衬的干燥度还算良好,打火机一点就着,只是那些枯枝叶实在不争气,折腾了半天,只见冒青烟却不见火苗,打火机发烫了都没能成功,当最后一缕内衬也烧完耗尽,林凯长叹一声放弃了,靠着石块找了个背风的方向坐了下来。
“虽然不知道合不合适,但还是轮流守个夜吧,前半夜你坚持一下,后半夜我来,时间久一些你可以直接休息到天亮。”林凯看了看已经忍不住靠着石块缩成一团睡着的唐蕊,对李鹤说,“小唐毕竟是女孩子,跟着我们走这一路累坏了,守夜这种活就咱俩抗起来吧,如果你觉得不妥,前半夜我来守也行。”
李鹤四处看了看,最后吭哧吭哧地爬上了石块顶,摊平双腿扭着头朝周围观望了一会儿,开口道:“没手机没手表的,谁能区分前半夜后半夜?你先睡吧,我撑不住了再叫你。”
“也好,这种鬼天气,睡也是种折磨,我闭会儿眼得了。”林凯此刻就像个可靠的大哥哥,紧了紧唐蕊身上的皮夹克,又把那件被当作绷带使的外套给她盖上,然后自己抱着胳膊,用这么个不太舒服的姿势背靠石块坐着闭上眼休息。
四周开始安静下来,唐蕊的睡眠状态不算好,时不时皱起的眉头似乎在做噩梦,身上潮地上凉,就这么坐在地上睡着真不是个好主意,可是在这荒郊野外没遮没挡的,除了这样还能有什么办法?
这样的夜晚万籁寂静,孤独像冰冷潮湿的寒风,渗进身体里往心脏钻去。
李鹤掏出压缩饼干咬了一口慢慢嚼着,抬起头看着阴沉压抑的夜空,止不住的思念,家里的人,你们,都好吗?
如果他们说的是真的,那么自己本该死去。
可现在却卷入这样一场梦般旅程,是福还是祸,他说不清。
或许,心大的人,会将这样的意外当作上天赐福,兴奋激动地去享受所有遇到的一切,比如林凯。
可是李鹤做不到。。。
家里,牵挂太多。
揉着手指上戴着的食尸鬼戒指,他思绪万千。
人都是这样,胡思乱想想得多了,一些负面情绪就会涌上来。
他想到自己在这场遭遇中死去,想到家里的老母亲从此无依无靠没人照顾,想了很多悲观的未来。
时间悄然而逝。
李鹤沉浸在负面情绪中无法自拔,就这么坐在石块顶上发起了呆。
十几米外的夜幕里,一个鼠型黑影匍匐在地上走走停停,每次停下时,黑影前端形似头的部分四下扭动,像在观察或搜寻,然后又继续爬动。
前进的方向,是李鹤几人停留的那个石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