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出石块的瞬间,硬毛鼠就被惊动了,随着接连几声“嘶嘶”声,三枚硬刺划过空气飞来,林凯双手护着脸,挡住了冲着脸飞射而来的两枚,第三枚却直接刺进了腹部。
“好痛!”
这一瞬间连续三枚硬刺,入肉至骨的剧痛直冲大脑,让林凯的双腿一软几乎站立不住。
直到此刻他才明白,李鹤到底承受了多大的痛苦。
而更加难以想像的是,在对抗第一只硬毛鼠的最后关头,阻止硬毛鼠翻身的那一撞。。。
那浑身浴血的一撞。。。
想到这些种种,再加上疼痛的刺激,林凯原本就豁出去的心直接炸了,红着双眼捏着腹部的硬刺狠狠地拔了出来,随着一道血箭飙出,筷子般长短的硬刺尖端仿佛还带着碎肉,林凯就这么握着硬刺扑到离的最近的一只硬毛鼠身上,对准它的脑袋一顿胡砸乱刺。
三倍力量的作用下,硬毛鼠的脑袋被扎出一个个血洞,腥臭的液体不断地冒出来,林凯却浑然不觉,依旧不停地重复着握着硬刺砸下,拔起,再砸下的步骤,逮住一个就往死里扎,铁了心一命换一命了。
奇怪的是,随着脑袋几乎被扎烂,这只硬毛鼠的挣扎越来越无力,林凯却发现自己并没有受到预想中另外两只硬毛鼠的攻击,难道那两只跟这只有仇,一直在边上看戏?
带着好奇和不解,林凯抬起头向那两只硬毛鼠的方向瞥了一眼,而这一瞥,却瞥到了令他睚呲欲裂的一幕。
李鹤拖着重伤的身体,跟那两只硬毛鼠纠缠着,说是纠缠,实际上是被惨虐,他两手各抓一枚硬刺,把两只硬毛鼠的注意力都引到另一个方向,避免硬刺飞向林凯,同时自己艰难地左右移动扭转身体躲避着飞来的硬刺。
但硬毛鼠的攻击又岂是这么容易躲的?
没多久,他的身上就已旧伤未愈又添新伤了。
更重要的是,每当某只硬毛鼠调整攻击方向,想转身攻击林凯时,李鹤就会拼命冲到近前扎它两下,重新吸引到注意力后再跑开,而在这个过程中,他身上往往都会多上那么一两枚深刺入骨的硬刺,这样的伤势越多,动作也就变得越来越迟钝。
终于,就在林凯抬头看过来的时候,李鹤躲避不及被刺中右腿膝盖,如此近距离的中刺,巨大的动能直接击碎了他的膝盖骨,右腿一软,整个人翻滚倒地,两只硬毛鼠看到猎物终于倒地,兴奋不已,直接上前一顿啃咬撕扯。
双拳难敌四手,李鹤两只手臂不停地抵挡着硬毛鼠的尖牙和利爪,被撕的血淋淋一片,小臂处甚至已经可以在血肉模糊的碎肉中见到一丝惨白的骨头。
在意识即将消散前,看到林凯抬头看过来,他发出虚弱沙哑的声音。
“快。。跑。。。”
林凯刚松开手底那只奄奄一息的硬毛鼠,还没来得及迈开腿冲,就见到李鹤光顾着喊,注意力分散,被一只硬毛鼠突破手臂的阻挡,一口咬住了脖子,然后猛地甩动脑袋,连皮带肉撕下一大块来仰起脑袋吞下。
而李鹤,像一个被主人遗弃了的破烂玩偶,被硬毛鼠甩到了一边。
浑身抽搐,脑袋拖沓着,鲜血像拧开的水龙头一样从缺了大半边的脖子处涌出来。
还没等硬毛鼠再次下嘴,他就没了气息。
。。。发生。。。什么了?
李鹤。。。死了?
我到底。。。做了什么?
是我。。。突然冲出来想硬拼的。。。
李鹤是为了。。。帮我抵挡攻击。。。才死的!
是我。。。是我害死了他!
我。。。到底在做什么??
林凯仰天长啸,悲愤的声音搅动了墨一样的夜空,漫天乌云随风而动,雨都似乎变的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