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浅兮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又不敢多问什么。
走到属于自己的小隔间里,蹲坐在柔软的毛皮上,舒服的蹭了蹭。
这还是她自从穿过来,第一次睡这么舒适的“床”。
巴木克鲁看着小丫头甜甜的眯起眸子,忍不住坐在她的身边,笑容有些慈爱,“我以前也有个囡囡,估计她还在的话,应该和你差不多大……”
花浅兮的呼吸一滞,这么说他的孩子已经……
明明身边的小丫头和自己的孩子长得完全不像,巴木克鲁却有一种思念许久的孩子终于回到自己身边的踏实感。
“那孩子是我在路边捡到,瘦瘦小小的像只小猴子,调皮得很,跟着我生活后又浪又野,”巴木克鲁垂着头,抠着指尖的伤疤,像是在揭开自己极力埋藏的回忆。
“成天爹爹的叫,还让我给她梳头发,我一个大老爷们怎么会梳头发,都是随便拿根麻绳绑的,她总嫌我绑的太紧……”
巴木克鲁的思绪像是飘得很远,花浅兮没有打断,只是静静地听着。
“可是一年前,她被蟒蛇生吞了……”
而他还是迟来了一步,拼命和巨蟒搏斗,撕裂它的鳞片,划破它的肚膛。
几分钟前还活蹦乱跳的小丫头却已经断了气。
巴木克鲁抱着头痛哭,哭够了就徒手给小小的人儿挖了一座坟墓,立了一座无名碑,然后离开了自己生活了大半辈子的草原。
说来也好笑,他捡到那个孩子那么久,还从未给她取过名字,一直都是叫她“丫头”。
后来,看见身陷困境的花浅兮,巴木克鲁恍惚间看成了那个小丫头。
所以才不顾一切的想要救她,把她安顿在自己的身边,那样他才能够放心。
巴木克鲁还是有私心的,偷瞥了几眼身边沉默的小丫头,花浅兮感受到他似有似无的视线,嗫嚅着唇瓣,“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做你的女儿。”
也算是还了男人的救命之恩了。
巴木克鲁浑浊的眸子里闪着泪光。
“爹爹,”
花浅兮的小脑袋埋得低低的,费了好大劲才憋出来这个称呼,毕竟她也没随随便便叫过别人爹。
小手在胳膊上挠了挠,花浅兮实在忍受不了身上的瘙痒,“我应该去哪里沐浴啊?”
巴木克鲁默不作声的背过身,大手胡乱的抹着快要流出的眼泪,粗犷的嗓音有些沙哑,“出去直着走就有个水潭,去那里就行。”
花浅兮起身拢了拢自己枯槁却又及腰的长发,生活在这座山上再不洗头发,估计她都要发霉长蘑菇了。
巴木克鲁本静静地坐在她的身后,目及花浅兮脖颈后奇怪的胎记后,瞳孔骤缩。
那是……
“爹爹,我先去了。”
花浅兮转过头冲着巴木克鲁甜甜一笑,脸颊上的小酒窝仿佛能融化千年冰雪。
让她在意的还是已经失联好久的大舅。
也不知道他会不会蹦到原来的山洞去找她。
巴木克鲁见花浅兮转过头,僵住的脸色迅速回暖,也咧咧唇角回了一个笑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