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大的泪珠顺着脸颊勾勒出一道道的泪痕。
琦月转身飞快的跑去,垂在小肩膀上的脏辫凌乱的摇曳。
花浅兮一言不发的注视着一向温润的男人倏然失控粗鲁的模样。
叹了口气,“陵煜,打女人可不是什么本事啊。”
他这一次太冲动了。
陵煜望着琦月远去的背影,掌心也在隐隐作痛,漠然的垂下了手,“是她先对祭司不敬。”
那些话私下说说也就罢了。
毕竟他们从小就在一起,陵煜能理解琦月的焦急。
不过,云霖是神的使者,说出他遭遇不幸的话语,落入有心人的耳里是对神的亵渎。
那是最恶毒的巫咒。
“你应该去道歉,或者去安慰她。”
花浅兮尝试着开导身边落寞的男人,陵煜只要稍稍低头,琦月定会放下一切的尊严,摇着尾巴紧紧地贴在陵煜的身边。
谁知,陵煜却斩钉截铁的摇了摇头:“她刁蛮无理成性,应当好好反思。”
“……”花浅兮恨他是块木头。
转头再看向医坛,花浅兮的小脸上也是忧心忡忡:“其实,云霖受伤也有我的原因,那羽箭是冲着我来的,云霖为我挡了一箭。”
再加上受伤后浸泡了彻骨寒意的冷水……
“不是你的错。”
侍从影卫顺着河流,在下流的河滩上找到了那根遗失的羽箭,刻在箭尾上难以察觉的标识是皇室的图标。
陵山护花浅兮平安,那么皇室就会千方百计地盼着她死。
花浅兮怎么说都是无辜被卷入其中的孩童。
“别担心,回圣寺吧。”陵煜的声音有些疲惫。
这幅中了剧毒的躯干一时半会儿还是不能恢复力气,陵煜的眼皮愈发沉重,他现在只想依靠在一隅歇息。
自从他出事后,第一时间警觉地向巴木克鲁透露着毫发未伤的情报。
有意的告诉皇室,陵山新王的位置并没有因为他们卑鄙的小手段而动摇。
只不过如果陵煜再不抛头露面,皇室会生疑的。
陵煜捏了捏眉心,可是现在的身体状况确实不能支撑他做太多的事。
“那你和琦月姑娘的婚约呢?”花浅兮的眸光清澈如水,及时的扶住陵煜摇摇欲坠的身体,“她说过几日后你们会大婚。”
“你希望我和她成亲吗?”陵煜没来由的冒出一句。
墨瞳幽幽然的在花浅兮的眼里探寻着什么,只可惜那双眸子太过于干净,陵煜心有余憾。
花浅兮心里犹如小鸡啄米似的点头,表面上却淡若如风:“你和琦月姑娘成亲是整个陵山的喜事。”
陵煜闻言扯了扯唇角,流泻出的哼笑有些苦涩:“好,等云霖苏醒,我就和琦月成亲。”
晌午的阳光刺目。
花浅兮趴在石桌上睡得香甜。
“喂!去给云霖哥哥送药!”
药碗清脆的摔在石桌上。
哪个不长眼该死的家伙儿扰她清梦?
花浅兮的小手搓了搓眸子,身边居高临下的女人果不其然又是琦月。
大概是上次的教训没有让她尝到苦头,还敢在她的眼前张扬跋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