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浅兮绕过花雕椅,走到琦月的面前,斜睨了她一眼。
薄纱似的红盖头后,那一双明媚的眸子像是失去了所有的色彩。
琦月牢牢的注视着烛光,眼里犹如燃着小小的希冀。
“那……我可以先离开吗?”花浅兮犹豫不决的开口。
夜色也深了。
她还留在洞房里算什么?
琦月依旧是紧紧的咬着下唇不肯吭声。
花浅兮也没指望能听到她的回答,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拉开梳妆镜前的抽屉,撕了一小块纱布,随意的包了包已经凝结血珠的手心。
攥了攥手心,那伤口似乎又有了崩裂的趋势,血红染湿了纱布。
花浅兮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伤口几时能愈合。
转身掀开红布垂帘,花浅兮闷着头走出揽月楼,却猝不及防的跌撞男人的胸膛。
花浅兮猛然抬头,是那双阴郁似墨玉的瞳眸。
“陵——”
“嘘——”
几乎是同时,陵煜像是意料到花浅兮会惊呼出声,大手捂住了花浅兮的唇瓣,食指在唇间比了比,悄声示意。
他还是一如既往地一袭白衣,没有穿着喜服。
红布垂帘隔绝了他们和跪坐在烛光前的琦月。
花浅兮抿了抿唇,在绝对安静的环境里,她仿若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陵煜定定的注视着眼前的小丫头,拉着她转身离去。
穿过回廊,绕过庭院。
像是想要逃脱束缚他的揽月楼。
束缚?
或许是今天负了伤,花浅兮的大脑里一片混沌,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冒出这样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