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璘的眸子里透着似笑非笑。
花浅兮恨恨的愤袖离去。
庭院的木门再一次关上,夜璘起身百无聊赖的徘徊。
他在明处,无数双眼睛对他虎视眈眈,觊觎他屁股下的位置。
夜璘知道那一群阴险卑鄙的人,一心只想要杀掉天祸从而触动陵山大劫。
陵煜那个废物也不可能永远保护花浅兮。
所以夜璘才千方百计想将小丫头护在自己的羽翼下。
垂眸微微掐了掐指尖,夜璘的唇间默默低吟。
时辰差不多了。
他只身一人前往陵山的时候,就已经暗暗铺好了退路。
现在只需要接上花浅兮,在影卫的护送下全身进退。
花浅兮推开古旧的木门,这里一如她初来时的模样。
挤进狭小的屋子,巴木克鲁还留着她的床榻。
病入膏肓的男人始终不肯越过围栏,躺在更舒适的布匹上,脊梁后倚着交叠凌乱的柴草。
巴木克鲁抬眸看见花浅兮,眼里闪过讶异的欣喜,深凹的眼窝下是一片倦意的淤青,本是健壮的四肢仿若是一夜之间瘦骨如柴,像是一具从棺材里刚刚倒出的骷髅。
“你来了……咳咳……”
巴木克鲁艰难的开口,紧接着拿着抹布挡在乌青的唇前猛咳。
花浅兮这才注意到满地沾着殷红的粗布麻衣。
“你这是……?”花浅兮微微蹙眉,忍不住走上前抚了抚男人的背,为他顺气。
她明显感受到巴木克鲁的身形一僵,随后才慢慢的松懈。
“傻丫头,爹爹没事。”巴木克鲁快要走到生命的最后,还是扯了扯自己的唇角逞强,勉强忍住咳嗽的念头,“咳咳……你怎么来了?是……是陵煜让你来的吗?”
看来他的身份已经彻底败露,巴木克鲁在称呼陵煜的时候,已经不像往昔时那样毕恭毕敬的喊陵煜大人。
花浅兮微微颔首。
巴木克鲁怅然的长叹:“傻丫头……爹爹中毒太深了……”
“中毒?什么时候中的毒?”
花浅兮的眉间一凝,她不记得巴木克鲁这段时间有和什么人接触过。
“很久之前的毒了……咳咳,”巴木克鲁常年狩猎,粗砺的大手揉搓着自己毫无血色的脸,“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讲过的囡囡吗?”
花浅兮又是点了点头。
“我把囡囡埋葬后就顺着一路向南……”
眼见巴木克鲁手里的抹布已经沾满了殷红,花浅兮不忍的别开视线。
“我啊……每一天都浑浑噩噩的。也不知走了多久,就中了皇室的圈套……”
“皇室的圈套?”捕捉到这几个字眼,花浅兮第一时间联想到心计多端的奕珏。
“他们让我……混进陵山打听情报……”巴木克鲁又是低低的咳嗽几声,“给我下了蛊……每逢七日,去用情报换解药……不然……”
“不然就会像现在这样?”
花浅兮瞪圆了双眸,一个活生生的人被毒蛊牵制,当真狠心。
巴木克鲁的喉咙间又是涌上一阵腥甜,费力的点了点头。
“那有什么办法拿到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