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中年夫妇失望地带着儿子转身离开,其中男的还在嘟囔道:“早就说贵族老爷的庄园不容易进,你还不听,现在看吧,赞了十年的钱人家都看不上。”
“也许我们可以换一个庄园问问。”
“我说还是送蒙德去我表兄博斯韦尔那里,他现在在修道院管理厨房,可以把蒙德塞进去,他很喜欢蒙德,早些时候还和我提过这事。”
“还是不了吧,博斯韦尔不是什么正派人……”
“那你说谁是正派人?刚才的罗宾管家吗?”
“……”
“我说你怎么总是这么说表兄?我们家也就那一个……”
记忆世界复又模糊敛去,随后新的记忆继续涌现而来。
进入修道院当仆从、因蠢笨而被欺负,很喜欢蒙德的那位博斯韦尔修士一步步当上院长后将他提拔成为正式修道院成员、不断教导他读写文字……
无法干涉只能旁观的伯尼仿佛在这个过程中跟着经历了凶手蒙德的整个人生。
那是对比普通平民而言充满幸运的人生,也是对比贵族阶级非常艰苦的人生,整体来说平淡又充实。
直到“伯尼”成为那位名为博斯韦尔的修道院院长,并且在房间中与已然成长成一位年轻小伙子的凶手进行了一场对话,
“你父母在赶来看望你的途中遭了强盗,已经升去了天国。”
“啊?”
“我说,你父母在看望你的途中遭了强盗,已经去世了。”
“啊……”
蒙德闻言张嘴结舌,愣愣半天硬是说不出话来,只是脸色变得一片惨白。
“伯尼”见此叹了口气,随后拿起旁边桌上一封信递给对方。
“我过两天需要出门一趟,你留在修道院内我不放心,拿着这封信,去伊维萨的一座庄园修养一段时间吧。”
蒙德本能地伸手将信接了过去,脸上表情却失魂落魄的仿佛什么都没听见。
“伯尼”见此捏了捏拳头,又突然道:“这样,你先在那里住十天,如果十天之后我还没去接你,你就去我刚带你来修道院时住的那座房子里,房子角落床底下有一个暗格,先连敲三下,再慢敲两下,里面有我留给你的一些东西。”
他最后一段话显得颇为严肃,仿佛一位父亲正将毕生财富交接给自己的儿子。
可惜蒙德此刻根本没有心思细想什么,闻言后呆呆地点了点头,然后拿着信件魂不守舍地离开了。
周围环境复又模糊转换,伯尼随后来到了一处黑暗的房间中。
入目所见是一片模糊不清的木梁房顶,周遭则充满了呼噜声与梦呓嘟囔,显得杂乱一片。
但“伯尼”仿佛对此习以为常,起身套上长袍、坐在床上弯腰穿鞋、然后就着月光,小心翼翼地走向房间之外。
顺便还四处张望了一下周围有没有人发现自己的鬼祟行迹。
可惜的是,他只顾关注屋子内的情况了,却没有发现有人早已躲藏在房间门外的一颗树后。
因此当“伯尼”偷偷朝着修道院的某个建筑走去时,他身后不知不觉已经吊上了个尾巴。
一切行动都是无法被伯尼控制的,因此没一会,鬼鬼祟祟的“伯尼”就来到了修道院冷清的图书馆内,然后与另外几个同样偷偷跑过来的修士低声交谈了起来。
“还没有消息,会不会出现意外?”
“能出现什么意外?他们还能知道是我们做的?”
“这可不好说,谁知道那天咱们偷偷跑出去有没有被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