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弘远身侧不远处拴着一匹马,马是别的客人的坐骑。
陈弘远思前想后,终于决定趁这大汉不注意之际,来个快刀斩乱麻,抢走他的马,迅速逃离。
除了抢马外,他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至于抢走马匹之后,这大汉会受到怎样的影响,他可就无法顾忌到了,到那时也只能在心里默默的向他道声歉。
事实上,严逸春说陈弘远卑鄙也好,奸滑也罢,都不算太冤枉他,陈弘远本就不算是什么好人,他也从来不以好人自居!
一阵马蹄声传来,正准备下手的陈弘远望见骑马而来的两人,不由得一阵惊讶!
他们怎么又回来了!
来的是两匹马,马上坐着的是严逸春与谭璇,他两人衣衫沾满了血迹,出鞘剑也一直牢牢握在手中,不住扭头向后张望,神情有些慌张,显得极为狼狈。而与他们一同离开的小姐宁姬,却不见踪影。
陈弘远目光一窒,显然他们在前方遇到了麻烦。
两匹马在茶摊前停下,原本安坐的客人均是远远躲开,怕惹上无妄之灾。
陈弘远却笑嘻嘻的迎了上去,“怎么了,两位舍不得丢下我,所以回来接我了?”
陈弘远当然知道他们是逃难至此,这番言论不过是在存心挖苦。
严逸春憎恶的望了陈弘远一眼,然后对谭璇说道:“我们绕路回儋州!”
“小姐怎么办?”谭璇显得极为愤懑。
“袭击我们的不是一般的劫匪,他们皆是得过名师指导的一流剑客,我们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只有回儋州禀报楚公,再由我师父王行请自出马,才能救出小姐!”严逸春眼睛移向了别处,有意避开谭璇的目光。
陈弘远听到这里,已明白了大概,他们甩开自己之后遭遇到了强敌,如今他们虽然狼狈逃出,宁姬却落在了敌人的手里。
谭璇脸上先是浮现出一抹惊讶,然后冷冷一笑,“从儋州到这来一来一回少说也要十天,谁敢保证十天后小姐还是完好无损?严逸春你口口声声忠于小姐,真遇到危难你却想着独自逃生!”
“随你怎么说,总之我这么做都是为了救小姐?”严逸春颇为理直气壮。
“你要是真想救小姐,现在就跟我一块回去!”谭璇眼神如刀,一瞬不瞬的盯着严逸春说道。
“回去送死?你这么做非但救不了小姐,还会送了自己的性命!”严逸春的手重新握住了马缰绳。
“哼!我原先以为严兄是个大仁大义,勇敢无畏,值得钦佩的剑客,今日见了严兄的所作所为,才知我谭璇也是看走了眼!”谭璇面无表情,字字如刀。
“谭兄,你我都是楚公府上的门客,尽心为楚公办事,你又何必出此言污蔑我!”严逸春脸色铁青,显然已怒到了极点。
“小姐对严兄倾心已久,在危难关头,严兄却只顾自保,置小姐于不顾,若不然小姐也不会被那帮歹人擒住!我谭璇可不是瞎子,这些都看的清清楚楚!”说着,谭璇又盯着严逸春,语气极为坚定的说道:“要走你自己走,我回去救人!”
严逸春脸色极为难堪,他只说了个“好”字,就立即驾马而去。
谭璇满脸的讥讽之色,“什么名师高徒,不过是个贪生怕死的小人!”
看完一场吵架好戏的陈弘远也在旁附和道:“说的对,我也早就看出这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
谭璇终于将目光移到了陈弘远身上,沉吟片刻,说道:“你不认识去儋州的路?”
陈弘远嗯了一声,“认识也不用跟着你们受气了!”
谭璇从怀中掏出一张地图递给陈弘远,“依照地图你就能回到儋州了!”
陈弘远有些讶异的接过。
谭璇又从怀中掏出一枚拳头大小的木盒,“你将这个交给楚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