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辱!这是再直接不过的羞辱,你小子不是说这曲子不好吗,那你倒是品评一下,不好在哪里?如果你说不出,岂不是在自取其辱?
梁忆忽然走上前来,一把拉住陈弘远的手,“我们走!”
她也看出了眼前的处境,她不愿看到陈弘远遭受更大的羞辱!
陈弘远的脸上不易察觉的闪过一抹笑意,他甩拖了梁忆的手,然后提笔又在纸上开始写了起来!
如此写了约莫百十来字,然后他将这张纸递给了今晚雅韵馆中地位最为高崇的郡守费耀方!
费耀方一脸的不情愿,这场闹剧本就是因你的不合时宜而起,如今你将所写的内容先交给自己看,难道是想将自己也拉下水?
费耀方虽深谙保身之道,但此时众人都满脸期待的等待他揭晓纸上内容,费耀方无可奈何,只得接过纸张,最先阅览!
熊智鑫等人脸上嘲笑之色更重,敝帚自珍,写下乱七八糟的东西还拿给郡守看,真是不知廉耻!
然而很快,熊智鑫等人的脸色都变了,因为他们发觉郡守费耀方的脸色在变,从起初的轻蔑,转变为震惊,再变为费解!
费耀方突然说道:“本官只是粗通音律,这纸上所书点评,本官不好评断,还是交由黄灵公吧!”
说着,他将纸张递给了定沂州第一琴师黄灵公!
到了此刻,黄灵公也是充满了好奇,他立即接过纸张,仔细阅览后,惊叹道:“好啊,写的真是好啊!”
熊智鑫忙问道:“好在哪里?”
黄灵公视线仍是没有离开那张纸,他一边捋着胡须,一边说道:“这位公子在纸上所写:‘音太淡以至笨拙,音太多以至杂乱,音太轻好似在摸琴,音太重好似在敲打,音太拘谨好似胆怯。太飘逸好似跌倒,用力弹而无掌控,放开指头却又不干净利落,音缓慢好似昏死,音太急好似急奔。’呵呵,恕老夫之言,这位公子所书,字字在理,皆是熊公子适才所奏之弊端!”
在场众人一声惊呼,均是满脸不可思议的望着陈弘远!
这家伙竟也精通音律,并且还得到了定沂州第一琴师黄灵公的赞赏!
梁忆也是满脸的匪夷所思,在她的印象中,自己这个弟弟,可是从来没有研习过弹曲!
熊智鑫脸色铁青,沉声道:“这小子胡言乱语,难道我刚才弹的那首曲子,不好听吗?”
这一次,无人附和!
事实上,在陈弘远这番点评没有被黄灵公读出并认同之前,大家并没有觉得熊智鑫的曲子有哪里不妥,但经过陈弘远这番详细的评点之后,众人好似醍醐灌顶,如梦初醒,竟突然发觉熊智鑫的曲子确实是不太入耳!
陈弘远满心得意,若在陈朝,自己这些对音律的皮毛见解,世人根本不会看在眼中,但放在当下,却已成了高深见解!
一番话如同泥牛入海的熊智鑫忽然向陈弘远愤然道:“光会嘴说有个屁用,有本事你自己来弹奏一曲,让大家听一听!”
众人均是满脸怀疑的望向陈弘远,光说不练的人多了去了,你小子是不是这类人?
陈弘远不以为意的笑了笑,说到弹曲,他陈弘远还真会,毕竟在校的六年时间,他可没有一分一秒的荒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