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梦蝶白了他一眼,道:“要是不放心蒹葭,李公子也一并留下来好了,你可别忘了,你十二岁那年说过要娶本姑娘的,刚好,一个徒弟,一个相公。”
闻言,雪儿、项锦川都是脸色微变,竖直了耳朵。
“好好好,我不说了,我不说了。”李纯阳满脸苦笑,只恨当时年少无知,随口说的话竟被当做誓言。
“这才对嘛。”
庄梦蝶浅浅一笑,又转过身对李蒹葭说道:“蒹葭,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梦蝶观第一位弟子了,为师特封你为首席大弟子,师父会的道术,以后都教给你。”
“好。”李蒹葭兴奋地点了点头。
就这样,一师一徒,连个潦草的仪式都没有,梦蝶观算是正式成立了。
木已成舟,李纯阳也不再多言,蒹葭要真能学到点儿保命的本事,倒也不错,只是客栈里就她们两个人,想来是有些不放心。
深夜,窗外大雨渐歇,众人也各自回了屋子休息。
接下来几日,李纯阳四人在梦蝶观住着,庄观主自己忙得不可开交。
先是花了一天时间往返问鼎崖,向师父及一干师叔师伯们讨了大量银子,带回来几筐道书,然后就是请人重修客栈,在门口立了块镌刻“梦蝶观”三字的大碑。
七日后,破旧的客栈已是焕然一新,而李纯阳经过这些日休养,修为也回到了三品巅峰左右,这让他更迫切想要祛除体内寒毒,不然,他修炼真元的速度会越来越慢,还要时刻担心被反噬的风险。
雪儿则是闲时帮着在门外种了些花草竹木,添几分春意盎然。
唯独不变的,就是梦蝶观的人数。
庄梦蝶一直在周围村镇宣扬招收弟子,可人们见她这副年轻模样,便不肯让孩子们学道,来来去去,倒是有不少见她貌美而来说媒的妇妪。
待项锦川、秦淮伤势恢复,便是到了分别的日子。
这日,清阳曜灵,惠风和畅。
客栈外,项锦川背着大戟,向众人告别后,驾马奔往楚地的道路,而李纯阳在门外一再嘱咐李蒹葭要时刻跟紧师父,生怕她遇上危险。
“好啦,我会照顾好蒹葭的,你就安心回北境求药吧,别忘了你有个妹妹在这里就行。”
庄梦蝶似是感到有些心烦,招呼着李纯阳走人,顺手解下腰间的锦囊,丢给了他。
“这是?”
李纯阳看着这绣了八卦图的锦囊,在手里掂量了几下,很轻。
“这里面有十几张符纸,是我从师父那儿偷的,神行符、回春符什么的,你应该用得上。”
“那就谢谢庄姐姐了,等我恢复伤体,一定再来巴山,请保重。”
李纯阳也不客气,收好锦囊,上了青鬃马,一把拉过雪儿的玉手,秦淮也翻身上马,三人两骑,朝着渝州地界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