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听许前辈安排。”玉无瑕轻点螓首,李纯阳也开口附和,于是,三人在家仆的引领下,前往宴客厅。
时至正午,宴客厅里,包括拓跋城主在内的十余位西荒官员,已是入席坐定,静候北境三侠。
“父亲,今日宴请的高手,是哪里人士?”拓跋扈坐于副座,斟酒发问。
“北境枪王许乘风,他于昨夜救了为父,今日设宴,以作答谢。”
拓跋舟眼中露出一抹敬重之色,昨夜许乘风施展本领,逼退那名黑衣刺客,着实令他大开眼界,九品修为可胜天人半筹,放眼整个秦境也是罕稀之闻!
“许乘风!”
听到这个名字后,拓跋扈先是一惊,遂而眼中神色复杂,那日丰齑镇上发生的事情,他未与父亲讲起,没想到,许乘风救了自己之后,又在昨夜救了父亲。
“父亲,许前辈此行几人?”
拓跋扈发问,眼神略显紧张又极为期待,自从见过玉无瑕,他这些日子都寝食难安,希望能寻得此女,一睹真容,但自己曾失礼于她,倘若今日再会,丰齑镇上的事情,怕是就要抖出来了。
倏然,三道侠影步入宴客厅,拓跋舟急忙起身相迎。
“果然有她!”拓跋扈的眼睛直接落在雪袍佳人身上,再见这般姽婳仙姿,更让他心火难抑,想入非非,当然,那些久居凉州,饱览群芳的官员们,乍然一见如此绝色,也是个个挪不开眼睛。
“三位,这边请。”
拓跋舟同众官迎李纯阳三人上座,于此时,玉无瑕瞥见拓跋扈,后者眼神闪避,她便也视而不见,与李纯阳坐在许乘风身旁。
叮~
三位客人坐定,拓跋舟便招呼一众侍女进来,或纤手弹琴,或翩然起舞,给这场宴局添了几分光彩。
“拓跋城主,伤势可无恙?”酒过三盅后,许乘风关心地问道。
“无碍,无碍。”
拓跋舟轻轻摆手,笑言道:“能帮助夜王取得玄金钥,受点儿伤也值得。”
“在下有一事不明,那夜王是东海势力摘星楼的楼主,城主为何会帮他?”许乘风不禁再问。
“嗯,告诉枪王也无妨,他昨个儿黄昏进城,直接掏出了一面金龙令牌,说是奉皇上之命,夺取玄金钥,然后他对我许以官禄,我便与他去追杀那南宫胤了。”
拓跋舟说完后,许乘风暗皱眉头,自觉此事另有蹊跷。
从夜王手持墨藏锋一事,以及拓跋舟的言语来看,这个夜王,还真有可能和朝廷有勾结。
但那金龙令牌,不该出现在夜王手中才是···
“拓跋城主,有件事情我得提醒你一下。”许乘风端起一盅酒,边说边与拓跋舟对饮。
“枪王请讲。”
“秦岱宗在位时,让工匠铸造过三块象征皇权的金龙令牌,一者归当今丞相慕容子恪,一者归太宦赵隳,至于这第三块,我在长安时,听闻是皇帝赐给了道门玉枢真人,夜王手里的金龙令牌,你可有细看?”
许乘风一语,犹如点醒梦中人。
拓跋舟双手即合,惊道:“哎呀,第三块金龙令牌给了道门的人?我久居凉州,不知朝廷要闻。”
拓跋城主苦笑一声,仔细想来,自己很有可能被夜王给蒙骗了,升官增禄之事,也将成为梦幻泡影!
一番短叹后,拓跋舟有意转移话题,出于好奇地问道:“枪王是燕地之人,何故来此凉州僻隅?”
“纯阳贤侄身染恶疾,要去趟昆仑求药,我闲来无事,陪他往西域走一遭。”
“你就是李纯阳?”拓跋扈惊讶地睁大眼睛,直视着白衣剑客,问道。
“不错。”
李纯阳点了点头,他不太理解拓跋扈何故会这般神情,难不成,他知道了那夜在卧佛山下,是自己连斩两名恶贼?
殊不料,拓跋扈深吸一口气,眼睛里充斥七分嫉妒,三分羡慕。
“听说李公子在长安被琴圣曲流觞收为弟子,又与洛花魁喜结良缘,好福气,真是令在下佩服,佩服!”拓跋扈起手抱拳道。
在场众人闻言,纷纷将目光投在李纯阳身上,后者想要开口辩解,却不知如何作答,只得暗暗苦笑。
长安街坊的流言,怎么就传到了凉州?以此推算,这件事儿肯定早已传进仙阳,雪儿那里,瞒不住的。
那么南境呢?谣言会不会传到巴山一带,以后再见庄姐姐、蒹葭,免不了要被逼问一番。
“紫嫣姑娘都可以对此事处之泰然,你一个大丈夫脸红什么?难不成,流言比这凉州的贼祸还要可怕?”玉无瑕附耳轻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