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禹转身跑,他绕着偌大的练武场跑。
梅衣和萧芝琳站在远处冷嘲热讽:
“钟护卫不是说比试吗,逃跑算什么?”
“有种正面扛啊,钟护卫,你别怂啊。”
梅衣和萧芝琳从来不做人干的事,二人你一言一语,把一个求生若渴的人逼成了生无可恋,他气得拔剑,想剑出鸿蒙,顾鸿峥送出的剑意瞬间扫过不自量力的护卫的身体,他就这样被夺去了所有雄风和神采。
“哈哈哈……”梅衣和萧芝琳笑成了个二傻子。
“…………”钟禹抱着未出鞘的剑,周身飘过一缕寒风,他问,“太子,你要不要这么客气?”
顾鸿峥弹弹锋利寒凉的剑刃,心想天璇就是天璇,即使久未出鞘,仍旧能震天撼地,这不,帮钟护卫修饰了一头长发。
钟禹撸了撸散乱的头发,他要死得其所问:“那一招叫什么?”
萧芝琳站在远处倚着墙猜测,“好像是万剑齐发?”
梅衣纠正,“不是,是电光火石,在宗门的时候太子和韩公子及连少侠练过,当时连少侠的发型也很酷炫的飞扬了好多天。”
“噗嗤!”萧芝琳又笑。
韩公子和连少侠是太子的两位师兄师弟,三人曾在江湖里走南闯北,都说是岁寒三友,一友苍松劲柏姿,一友竹士节节高;一友梅霜熬寒风,他们三个曾经干过不少得罪人的事。
钟禹抓着可怜的头发欲哭无泪,就问我是要庆幸脑袋没有被炸糊还是谢殿下毫不留情?
顾鸿峥收剑,他把剑纳入鞘中问,“武功这么差,拿什么来当护卫?”
“…………”钟禹盯着主子的剑,那是凌霄门天璇院的镇守剑,剑上纹路繁复多彩,剑刃锐利,听说削铁如泥,当然无人试过,钟禹撺掇主子试一下,看能不能削铁如泥。
顾鸿峥答应,“好啊,拿你的剑来试。”他翻转手中利刃,钟禹鬼使神差举出锈铁,然后……
他的爱剑变成两截儿,太子的完好无损。
钟禹泪流满面,“殿下能再狠吗?”
顾鸿峥事不关己,“回头买把好点的,也算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他只觉得这太子太残忍了,不仅无情无义还特别没良心!
顾鸿峥把佩剑丢给梅衣,“不服吗,那试试轻功?”
钟禹不愿意。
顾鸿峥已经拿人家的断剑扔去,将其投掷到凉亭之上,断剑倒立在尖顶上,比赛规则,三招之内定胜负,谁能夺剑谁胜出。
钟禹二话不说先冲,顾鸿峥抬手微浮,那轻巧的动作,只随手一摆,却见他掌心似滚着一股波涛骇浪。
梅衣和萧芝琳在外围旁观,脸上甚是惊讶,那就是平地起波澜,掌法取道于一首词,即《竹枝词》,诗中有云:长恨人心不如水,等闲平地起波澜。
太子悟道,凭天赋和根骨,他的剑法卓绝神妙;掌法势如破竹;内功浑厚深沉,在宗门是数一数二,在江湖早就扬名立万。
梅衣和萧芝琳暗暗诵经:“天子骄子就是天子骄子,钟小公子你等死吧。”“如果黄泉路上走得太难,你跑慢点。”
顾鸿峥轻轻弹开手,动作轻浅,好似在把一片树叶微微打开,力无向虚,道意缱缱,瞬间拂开的气势恢宏,婉如波涛澎拜席卷,它将那边的大活人扫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