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禹只好先去打听情况,顾鸿峥接着继续走,到了目的地,看到熟人站在屋檐下等候。
骆琴雪穿着暗淡的绸缎裳,被着披风,陪同一个年纪大约三十来岁的中年男人站在屋檐下。
中年男人叫骆辰,他是骆家的人。
顾鸿峥走过去,有人过来牵走太子的马。
骆琴雪问,“峥儿来这里做什么?”
顾鸿峥直视母亲回答,“视察灾情。”
骆琴雪无话可说,她差点道,不是让他们劝你别来了吗,但想想还是算了,这儿子聪明,说得越多,他怀疑得越多。
顾鸿峥走进客栈,解开披风,骆琴雪示意跟随来的侍从拿走的大衣,“再上一壶热茶。”
顾鸿峥坐在桌边,他看一眼所谓舅舅问,“宗正大人不在岗位上尽忠职守,而在外游山玩水,父皇知道吗?”
骆辰诧愕,他想不到大把年纪了还要被晚辈数落,忍不住问姐姐,“你说他和璘儿不像,我怎么觉得两个人都是一副我欠了他们的。”
骆琴雪没心思开玩笑,她劝儿子回去,“母后来此是有要事,你是太子,不该来这里。”
顾鸿峥默然喝茶,他想,我就是冲着您的要事来的。
才把手茶杯放下,他察觉到了杀气,那是从客栈外卷进来的杀气。
骆琴雪和骆辰震了一息,他们转头看,外头有暗器飞来。
一蒙面人从雨夜里走进来,她走进客栈,一步一步踏入本该躲风避雨的港口,她带来了杀气、和恨意,还有大把大把的雨水。
她身上披着一件粗制滥造的大衣,衣上滴着从天上落下的水,头上的斗笠被取下,看不清面貌,因为脸上遮着一块破布,五官被挡住,实在看不清是谁人。
其人进门来,眼睛一直盯着北齐皇后。
她问,“骆琴雪,还记得我吗?”
她把斗笠取下,扔过去。
顾鸿峥打开飞来的斗笠,“你是何人,皇家与你有何仇怨,为何要行刺?”
女人冷哼,“这要问问你的母亲,她当年如何赶尽杀绝,连一个襁褓中的婴儿也不放过。”
骆琴雪不说话,她拿出佩刀,显然,她的目标是她。
顾鸿峥转头看母后,他看着她手上的利器,那是一对弯月刀,是她驰骋沙场多年的利器,已经封存多年,没想到今天要饮血洗刃。
骆辰想问什么,没来得及,他被从窗口爬进来的小喽啰缠住。
顾鸿峥看着从楼上走下来的女孩,她吃着东西,一步一步走下来。
女孩大约十六七岁,长得瘦,面相清丽,她盯着俊美的公子看。
公子穿着一袭修身衣袍,行来一路,风尘仆仆,却仍旧不染尘埃,这才是男人最吸引人的地方。
即便是洪涝灾害严重的城,也染不得他半分的污泥。
这个人,天生尊贵。
他脱下了金衣银衣,只剩一袭淡青色长袍,配着一条束发玉带,落得是绝尘萧然。
女孩看着俊美不俗的男人,莫名的呲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