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你不能有事,听到了吗?”
白絮脸色惨白,她一身是血,在离开水面后,她身上的血渐渐融在衣衫里,形成了一道道痕迹。
谢褚瑜手足无措的看着昏死过去的人焦急不已,他想叫醒她,他想推醒她,可是躺着的人一动不动。
谢褚瑜对着苍窘嚎叫,那熟悉的声音,穿透密林深山,绕过山地谷崖,回响在家乡的广野上。
他把人驼在背上,一步一步往前走,在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终于听到母亲的呼喊,还有父亲的叫唤。
家人来到身边,谢褚瑜已经撑不住,他浑身是伤,而白絮背靠着他,昏迷不醒。
他们一人一虎就这样靠在树下,那是一颗高大茂密的大树,也不知活了几千年,抬头仰望只见树冠遮天蔽日密不透光。
这里到处是丛林,到处能闻到狼群猎豹的嚎叫声,那些震破苍穹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声音此起彼伏。
谢褚瑜微微转醒,他父亲蹲在旁边注视着渐渐苏醒的儿子,还有他的白斑虎母亲,她道,“回来了?”
谢褚瑜道,“救白絮。”
白斑虎看向白衣女子,“她是南山的人类。”
谢褚瑜道,“她要去掌灯。”
白斑虎摇摇头,“自古掌灯女,一世圣明,一生圣明。”
谢褚瑜才想起来,“掌灯女,一入灯塔,不再入世。”他忽然不愿意了,他不愿意把这个人送进那石头林立的高塔之内,她出不来,她没有自由,她会崩溃的。
谢褚瑜道,“父亲,救她,在高塔以外的方式。”
谢方衡不答应,“你只剩半条命。”
谢褚瑜道,“她呢?”
“她半条命不到。”
“父亲。”
白斑虎道,“南山的人类与北山水火不容。”
“不。”谢褚瑜想说什么,白斑虎起身,她道,“我们暗无天日那么久,那么久,都是拜南山人所赐。”
谢褚瑜挣扎着要起身,他看着母亲走向那躺在树下的女子,她是要撕碎了她的白衣,或者一口咬向她的喉咙。
谢褚瑜不敢想后果,他突然喊,“母亲,你敢伤她,我必不独活。”
白斑虎举起的爪停在半空,回头望着自己的孩子。
“你居然说出这种话?父母于你算什么?”白斑虎怒不可遏。
谢褚瑜道歉,“对不起,母亲。”
“你不要跟我说话,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白斑虎心里悲愤,养大一个孩子,天天为他忧心,他倒好,为一个女人自轻自贱到这种地步,还不如一巴掌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