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絮回答,“是。”
“有点不明智。”他道。
白絮意识模糊,她闭上眼。
可冰冷的人抱着她,他贴在她背后道,“这一次是都杀了,还是留着继续等一个轮回?”
白絮望着退开的六圣,她们皆已具损,此时杀了,免生祸端,若留着,难免再来一次南山北岭。
夜千弦抱着怀中的女子,他随手挥开的冰刃,一人一片,直直向着远处的六圣而去。
一切都归于宁寂,她们了无生息,而她也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夜千弦低头看着怀中的人,他将她抱起带走,在身后六圣彻底倒地的瞬间,他闪身消失在雾气缭绕的冷殿之内。
谢褚瑜看着离开的人影,晕了过去,他身上中了两剑,一剑在身后,一剑在前心口,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但他觉得她应该可以熬得过去。
关于梦,人都有做过,我们喜欢为了这个梦,做无数假设,翻无数座山,只为心里的坚守。
谢褚瑜想不通自己的梦,小时想长大,变强;可长大了变强了,又想找一个很好的人,希望她陪同,以便两不寂寞,不用孤独终生。
只是这个梦还没有实现就醒了,他醒来看着自己,人该有的样子他都有,除了有一点不一样,心口变得越来越沉,好似藏了许多事。
南山在短短几个月内,连连洪涝灾害频发,甚至瘟疫蔓延,逃荒的人不顾生死,闯着生死河,一拨又一拨赶着去逃命。
谢褚瑜恢复人身的第一百零七天,他见到了许久未见的人,那个在自己生命里出现了又远离的人。
她给他的,明明没有风花雪月,却觉得那比风花雪月还动人。
她身着戎装,跟随北山最高的皇前去南山平乱。
谢褚瑜还有些恍惚,他希望这是一场梦,梦里他是一只老虎,带着白衣翩跹的女子,跨过山川河流,行过草木荒凉,走到人间仙境。
终究是他的绮念,他听父亲道,“掌灯人不掌灯,便是母仪天下。”
谢褚瑜道,“父亲,我是不是生活在幻境之中?”
谢方衡道,“我九岁的时候就觉得生活在幻境之中,直到你十七岁清醒过来,我才觉得自己还活在这尘世间,我们可以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人。”
谢褚瑜没办法再听父亲扯那些长远的虚无,他问母亲,“为何北山会变成地狱的样子?”
白般扶道,“始之初,凤凰出,本以业火渡众生,怎知人类贪婪,他们图万里山河不够,还要不老之身,而传食凤凰可长生,为此人人争相诛杀。”
那时的人类疯狂,嗜血,狂躁,他们的情绪犹如山崩海啸,为了长生,无数人不惜一切代价推翻一切,寻索着一切,不顾一切的毁灭,烧杀,掳掠。
甚至为了验证确实饮过凤凰血的夜家子嗣后裔是否有起死回生之能,竟然屠戮夜家满门,最后仅剩的寥寥几人,他们最后不得不隐姓埋名,甚至改头换面,为了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