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菜一汤,心满意足。
……
杂粮饭不能说难吃,但是楚河用筷子捣出来一块切碎的红薯干,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再看看一桌几个人,时岁丰还是老样子,看起来吃的也挺香。
几个孩子捧着脸盘子那么大的碗,筷子使得虎虎生风,一边还狂吹大蛋:
“真好吃!”
“炒鸡蛋真好吃!”
“大蛋你做饭放好多油啊……你看,这野苋菜都这么香!”
“鸭子好吃!”
楚河看了看自己的碗,再看看几个含糊说话的小孩——
炒鸡蛋真好吃?
可这一盆子绿地里面没见几朵黄花,这放了几个鸡蛋?
还有,你夹的不是块青椒吗?
油放太多了?
可这野苋菜也就汤里头能看到点油花啊。
鸭子好吃……
可这满盆都是老黄瓜……
——小孩子的真是太不挑了。
这顿奇奇怪怪的饭吃完,楚河把大蛋叫过来。
“大蛋啊,家里头有粮食呢,吃的时候倒也不必这么省!”
“我没省啊姑,咱们这吃的多好啊!你想想在老楚家,早晚都是粥,也就中午一顿干的吧!”
大蛋说的理直气壮。
楚河实话实说:“那不还有窝窝头吗?”
大蛋就叹气:“姑啊,那窝窝头你啃得动吗?你看我的牙,啃窝窝头啃的都要掉了。”
他张开嘴——
老楚家做窝窝头,那真是往磕碜里做,黑面都不舍得多放一把,全都是糙粮。
是的,大蛋这段时间身体营养跟得上,可能给身体传达了某种信号,他进入换牙期了。
有点晚,但是在这个年代倒还算稀松平常。
楚河看着大蛋的豁牙缝,有点茫然——之前那窝窝头确实不好啃,她都是慢慢磨牙的。
“是这样吗?”没有换牙经历的她脑子有点迷糊。
“就是这样!”大蛋斩钉截铁。
……
然而再想问什么,大蛋已经迅速跑厨房刷碗刷锅,接着又马不停蹄的和顾平一起拆麻袋了。
两人各骑一辆自行车,后座卡了个大麻袋,都是满载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