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河幽幽看他一眼:
“顾平啊,你知道你为什么不讨喜吗?就因为有些话,不该说的你偏要说。”
顾平眉头一皱,依稀仿佛记得这句耳熟的话。
大小伙子憋着气,提着两桶水哼哼哧哧进厨房了。
顾安正在旁边啪啪啪啪的掰豆角,手又熟练又麻利,见状再次偷笑——
他哥在家里压根就处于生物链底层嘛!
明明谁也斗不过,偏偏就是憋不住那张嘴。
……
但扯了半天,楚河的相亲问题还是没有人能够有一劳永逸的办法。
大蛋一边闭着眼睛拿棍子搅动着眼前绿油油的李子和刺激的辣椒面,一边叹口气:
“姑,你别想了,你就看咱家现如今这个样子,你说自己不贤惠,也没有人信呢。”
这就是致命问题了。
叔叔走的时候他们都还小,但是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家里还是照旧红红火火,持家有道的样子。
所有人都知道,是姑姑贤惠,才能拉扯着一堆孩子长这么好!
这话一说,楚河就更难受了。
“唉,果然是金子,黄沙也埋不住我的光芒。”
但这会儿,几个半大小伙子已经没人理她了,就连云宝妮也匆匆一扭头,直接躲回厨房了。
直到这时,侧屋的房门才打开,大丫脸色惨白地往外走,眼神都是呆滞的。
小轩也一脸麻木的走出来,这会儿一屁股坐到椅子上——
“小楚老师,大丫是你亲侄女吗?”
他刚给大丫补课呢。
大丫跟大蛋俩,数学那是不错的,算盘打得溜溜的,什么公式都能背。
但是扯到语文政治……那简直就叫一个不开窍啊!
小轩怎么想都想不通,为什么有人的语文,能在天天补习的份上,还只考到70分?!
为了把这分数从59拉到70分,他感觉自己的个子都被压了两寸!
太难了,太难了啊!
大丫也叹口气:“我也不知道呀,你说那字嘛,大差不差能认识就得了。”
“为什么还要分这么多种奇奇怪怪的同义词、近义词、反义词和相近字?”
她抓着头发,一脸崩溃的从凳子上呲溜下来,整个人蹲在院子里,看起来格外颓丧。
啊……这个问题楚河可帮不了。
虽然时岁丰每次写信回来都附带一些她搜集来的教材,催她努力学习。
但,楚河作为家里的顶梁柱,怎么能把时间用在学习上呢?
所以至今为止,那些书也就只被翻看过那么一两遍吧。
楚河是没敢考试,不然她也不敢保证自己究竟能不能靠满分——毕竟学习实在太讨厌了。
这会儿,只能避开这个话题不接茬。
……
恰逢顾平已经从厨房出来,这会儿正在收拾一旁的柴火和煤饼,见大丫这个状态,忍不住冷笑一声:
“但凡把你那绣花的功夫用在语文上,也不至于梅兰竹菊写句对应诗词都被扣了分。”
大丫两年缝纫学费没白掏,如今会的那可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