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建国:……
他尴尬的将刚拿到手里的酒杯又放了下去。
——这什么人啊,客气话都不会说吗?难道不应该说谦虚两句,然后他再应和着,两人碰个杯慢慢拉近关系吗?
说来,今天一整天,感觉说点客气话都没人能接上,太憋屈了。
牛青原本好不容易才压住怒火,没想到时岁丰这简简单单两个字把陈建国憋了回去,这会儿好险笑了出来。
赶紧又伸筷子给牛红加了块肉:
“大红啊,来,多吃点,你看你瘦的!嫁了人也太辛苦了,一点好气色都没有。”
这话倒半点不夸张。
不过这么说起来,陈建国倒觉得脸上无光,赶紧也上杆子点头:
“是啊哥,大红这些年在家操劳确实辛苦,是我不争气啊!”
“唉!”
刘大嫂赶紧打圆场:“话怎么能这么说呢?你是不争气,可说出来我们就不好接了呀!”
陈建国:……
你他妈!
你们管说这种话的叫打圆场?
这牛家人看来是祖传的不会说话啊!
也不知道怎么奔出来如今的日子的,真是走了狗屎运了。
他一个大男人,不好跟牛大嫂说些什么,这会儿忙踢了踢陈文娟的脚。
却见对方猛的一激灵,仿佛是突然回过神来。
随后,在众人的注视下,又僵硬的扯了扯嘴角:
“婶儿,做这么多菜,辛苦你了。”
陈建国也赶紧说道:“是啊妈,您对我太好了,这么大一桌子饭菜,太辛苦了!”
“那没办法。”
祖传不会说话的牛婶儿也叹息道:
“我这女儿和儿媳手艺一般,忙了一晚上才整出来这几个菜,大儿子又傻兮兮的只会劈柴火,一点儿也不能给我们搭把手。”
“你说说,养个女儿,半点也没帮我们减轻负担。”
“确实辛苦。”
——这话什么意思?是说他们俩搭把手都没有是吗?
是说牛红的丈夫不会干活是吗?
陈建国心里那叫一个气啊!
他可还是没上过几次门的女婿呢,这才头一顿正经饭,就已经指桑骂槐这么明显了?
陈文娟也听懂了。
她看着陈建国,再偷偷看看对面的时岁丰和楚河,又急又担心,脸颊气得红彤彤的。
时岁丰倒是眉头一挑,再看看那个眼熟的文娟,心想:
难怪大蛋说今晚上有场好戏,要自己忍住笑——
这牛家人,果然全都是妙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