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吧吃吧。”陶听言豪气万丈道,“你顺便和我说说你怎么了。”
正值饭点的kfc里,人很多,声音略有些嘈杂,恰恰盖住了何缈分享秘密的声音,然而却抵不过她有个大嗓门的损友——
“什么?!你还没
来过初潮!”陶听言睁圆了眼,一脸不可思议。
“嘘,你小声点!”何缈伸长胳膊去掩她的嘴。
陶听言淡定下来:“我初一就来了,流了好多血,把内裤都染红了,肚子又痛,那时候我还以为自己要死了,哭着找妈妈。”说完,陶听言瞬觉自己失言,掩了下嘴,才忧心忡忡继续道,“那怎么办?再过一个月你就十六了,我听说很少有女孩子快高中了还没来初潮的。”
“我要是知道该怎么办就不会这么烦了。”何缈说,“我会不会是得了什么重病啊?”
“我呸!你别胡说八道!”
少女满是心事地说:“可是这种事情我又不好和爸爸讲。”
“我妈妈和我说,女孩子没来那个,是不能怀孕的,只有来那个了,她才是个真正的女人了。”
何缈:“……”
她感觉自己都要哭了:“你不能往好点的方面说啊?”
“和你爸说确实不方便,你去找你奶奶,让她带你去看医生。”陶听言说。
何缈搓了搓脸,一脸灰丧:“我在躲我奶奶,她最近在到处宣扬我考上淮西一中的事,上周我回了一次乡下,她愣是拉着我串了半个何家村的门,听我爸说,她还宣扬到陈家村那边去了。”
“啊?”
“这脸丢大发了。”
“还好还好。”陶听言手往她肩上一搭,“奶奶这个小case了,我妈在我中考前,在我们老家请了个神婆做法,祈祷我考上淮西一中,我还喝了一碗生鸡血呢。”
何缈:“……”
“我问我妈为什么要给我喝鸡血,我妈说这碗鸡血被做了法,只有喝下它才能灵验。后来我回老家,恰巧碰着那神婆了,我顺嘴问了句鸡血的事,你猜人家怎么说?”
“怎么说?”
“神婆说,喝鸡血只是为了我考试的时候像打了鸡血一样振奋不打瞌睡。”
“唔,这位神婆倒是很务实。”
“这事我们老家的人都知道,他们现在都觉得我考上淮西一中是因为请人做了法喝了鸡血。”陶听言摇头叹息,“人间关于我的谣言都流传成这样了,我都能笑对人生,你这有什么丢人的?回去就找你奶奶!是面子重要,还是以后遇到喜欢的人能给他生孩子重要啊?”
何缈略略畅想了一下未来。
找奶奶带自己去看病这件事,刻不容缓。
回到家,何缈就看到自家老太太此刻正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着剧,一边织着毛衣。听到门口传来动静,老太太抬起头:“回来啦?”
何缈趿着拖鞋往里走:“奶奶,你不是去乡下了么?”
林素梅:“同乡的蔡铁柱,就他们家养猪的那个,正好要来城里,我想着搭个顺风车,就提早回了。”
“哦。”何缈在林素梅身侧的沙发上坐下,低垂着眉眼,在想怎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