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何缈略带尴尬地看了陈斜一眼,意思很明显,非礼勿听。
陈斜知趣地从口袋里扯出一根耳机线,何缈看见他把耳机塞进了耳朵里,又刻意压低了一些声音,才对陶听言说:“卫生巾。”
“啊?”
“我说我在看货架上的卫生巾。”
一旁用手指虚拢着耳机的某人抵唇轻咳了一声。
何缈转过头看他:“?”
陈斜不动声色地把耳机塞到正常位置,手抚上喉结:“没怎么,喉咙有点不舒服。”说着拿起桌上的水杯,“喝口水就好了。”
“……哦。”
陶听言担忧地问何缈:“还没来呢?”
何缈摇头:“没。”
“别太愁了,医生都说没事了,个体差异嘛,早晚而已。”
“嗯。”何缈也不大纠结这个,她的注意力又重新回归到那张照片上,“林素梅同志不久前刚针对她孙女的外貌进行了精准打击,情况看来好像并非如此?”
陶听言“嗨”了一声:“林素梅老同志不是说了吗?她孙女之前只是还没长开而已,估计你那啥也快来了,可能是开了点?”
“这才多……”
“噗——”一旁正在喝水的某人突然喷水,把恰巧路过的一名男同学喷了个彻彻底底的裤裆清凉。
被喷水的男同学正是班级劳模李小侯,人称李胖子,由于课间总是殷勤地游走于24班女同胞座位之间,嘘寒问暖,鞍前马后。前不久民心所向,被推举成了班级劳委。
何缈甚为同情地看了李小侯一眼,突然意识到什么,问陈斜:“你听到我们说话了?”
此时陈斜已摘下了耳机,他摊摊手,无辜道:“你们说什么了?”
何缈将信将疑:“那你喷水干什么?”
陈斜往后桌上一靠,双手环胸,朝正在进行自我灵魂拷问“我是谁?我在哪里?我经历了什么”的李小侯抬了抬下巴:“看他不顺眼,你有什么意见吗?”
李小侯:“……”
何缈递了个眼神给李小侯,意思是:你惹他了?
李小侯将头摇成了拨浪鼓,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大概是因为实在纳闷,便捂着裤裆、鼓足勇气问了句:“斜哥,我刚刚是哪儿没注意弄到你了吗?”
陈斜说:“你挡着我看黑
板了。”
李小侯说:“可黑板上一片空白,还是我刚刚擦的啊。”
陈斜:“余华曾说过,只有时刻面对空白,才可以获得想象的灵魂。”
李小侯:“……”
一旁的陶听言:“……小小,你看书多,余华有说过这句话吗?”
何缈:“我觉得这个问题,问余华比较合适。”
“……”
几天过去,花草评选的热度在校内网上居高不下,何缈原本对此并不怎么感兴趣,即便自己被提名了,她也抱着一种“你们且投,我自随意”的佛系态度,但陈斜是校草投票榜第一的信息,却又让她忍不住关注该评选的势态发展。
她借陶听言的账号在校内网上看到了匿名校友上传的陈斜的照片。
一张很a的扣篮照。
他一身黑色运动衫,人腾在半空中,单手扣球冲向篮筐。风将他的衣服下摆掀起,露出一小片紧实的腰腹。他神色愉悦,眸光湛湛,装满沉甸甸的轻蔑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