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缈觉得自己不正常了,而且还十分不正常。
晚上睡前让交作业……这不是女人对男人说的特定场合下的特定台词吗?
陈斜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又是什么隐形车?他一天到晚把着方向盘,都不会疲劳驾驶的吗?
漫漫深夜,何缈的思维活跃得有些?过分。
她咕哝道:“什么作业?”
“记得给我录起床铃声。”
“……”
“你不会忘了吧?白天说好了的。”
“……”
“喂。”
“陈斜。”
“嗯。”
“能不录吗?”
“不行!”
“……”
某个幼稚鬼上线:“你要是不录,我明天一定会迟到,后天也会迟到,我会一直迟到下去。你
忘了吗?我答应了你接下来要好好学习的。如果没有这个对于新生活的开启具有革命性意义的起床铃声,我每天早晨睁眼都将失去动力,我奋进的学生生涯一开始就会折戟沉沙。”
“……”
只听手机那头寂静无声,仿佛丝毫不为之所动,于是陈斜又搬出了白天那句:“我今天去岳瑛水果摊的时候,如果不摘口罩,就不会受到那么大的伤害。”
“……”
何缈的内心顿时升起了浓浓的负罪感。
她默然半晌,忍辱负重道:“好,我录。”
十分钟后。
陈斜:“好了吗?”
何缈删掉她刚录完的第八个音频。
十五分钟后。
陈斜问:“还没录完?”
何缈删掉她录的第十二个版本。
又过了五分钟。
陈斜发起了语音通话?。
何缈掐掉,切回录音页面,点击开始按钮,咬牙一鼓作气,把陈斜白天跟她说过的那不忍卒听的词儿以起码二倍速的速度飞快念完了。
话?音刚一落,卧室门突然被人“叩叩”了两下,何建邦的声音随即传来:“缈缈,这么晚了你在和谁说话呢?什么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