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缈在食堂吃着饭的时候才想起来,陈斜曾经和她说过,他有明确的职业规划。这么说来,也许高考考多少分,和他的前途未来并不存在绝对的正比关系。
但是这会儿距离她刚才给陈斜发的那条消息,已经过去快半小时了,没法撤回。何缈也没太在意,这种话里包含三分祝愿两分调侃,剩下五分则是委婉地表达“我想你啦就给你发条消息”的意思。
小情侣之间可不就是成天线上线下腻腻歪歪说些有的没的,即便是何缈这种不喜欢拿着手机刷这刷那聊东聊西的人,也因为和陈斜在一起后,微信聊天记录里多了一堆没营养的废料。
基本都是和陈斜你来我往的那些腻味话。
不过这条消息发出去后,一直到晚自习下课后何缈回到家,都没有收到回复。她麻利地洗漱完,爬上床给陈斜发消息,问他拉肚子好点儿没。
等了有一会儿,还?是没回复。
陈斜这人,手机就跟他亲儿子一样,除了考试、睡觉,其他时候时不时就要看上两眼,所以回消息通常很快。
如果他隔久了没回,何缈下意识会有点担心?。可能是因为之前陈斜寒假闹失踪的事儿,导致何缈对他长时间不回消息有点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心?理阴影。
她这回没再等了,直接拨通了陈斜的视频电话。
何缈是极少主动给人打语音或视频电话的人,即便是和陈斜之间,打电话也基本都是陈斜先发起。
视频发起铃声响了半天,直到自己停下,对方也没有接通。
何缈心?里一咯噔,有点慌,急切地拨打第二遍。
在她感觉铃声马上又要断掉的时候,电话终于通了。
“想我了?”那头传来熟悉的、有点欠的声音,“刚才上厕所去了,没听到。”
何缈长长地松了口气。
片刻后,她意识到哪里不对。
哦,陈斜没有接通视频,而?是直接切到了语音接通。
何缈觉得纳闷:“怎么不接视频啊?”
那头吊儿郎当地接了句:“今天不太帅。”
这次他一开口,何缈意识到不对的地方立马又多了一处。陈斜的嗓音有点儿哑,有点儿飘,还
?带着微微的喘,听着不像平时那般轻松中带着气力。
何缈担心?地问:“你嗓子怎么了?”
“这感冒吧,它来得气势汹汹。”陈斜说,“下头窜稀,上头劈嗓,所以说今天不够帅呢。”
这话一说长了,嗓音里透出来的那股子虚弱就越发明显。
何缈也不想再多说废话耗他的精力了,只挑最重要的问:“去医院了吗?吃药了吗?”
“去了,吃了。”陈斜说,“好着呢,别担心?。”
“明后天你就别来学校了吧,我听你这声儿都觉得你病得不轻,好好歇两天。”
“不去了。这两天好好养着,养精蓄锐。”
“养什么精蓄什么锐?”
“放了假那不得跟你约个会啊,养那个精蓄那个锐啊。”
“陈斜你可别说话了,好好休息吧。”何缈听着手机那端有气无力的声音,感觉自己多和他唠嗑一秒钟都罪恶,“我挂了,你休息吧,明天中午我过去看你。”
“哎,老婆等等。”陈斜说,“你别过来了,我怕把感冒传染给你,到时候我好了你又病了,你要和我绵绵无绝期咱也不兴这种方式。”
“……”
何缈默然三秒,撂下“知道了,快睡”五个字就挂了电话。
接下来两天过得很快,各科老师们为了不留“隔夜饭”,在两天内紧赶慢赶地把期末卷子讲完了。别看就要放暑假了,但这最后几天也没过得多闲,依然紧巴巴的,直到最后各科暑假作业如山一般地压了下来,学生们才发现,这几天吊着的这口气是彻底下不去了。
“咱们学校没有初中部,今天是你们作为一中小学妹小学弟的最后一天,等开学过来了,你们就是咱一中的老二了,是下一届新兵蛋子眼中的学姐学长。我希望高?一这一年,大家的岁数都没白长,起码适应了高?中的这个节奏,准确地说,是适应了高?中的初步节奏。缓冲期已经过了,接下来两年可要加大马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