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处,香槟放在手边。又阖上眼,沉沉睡去。
但现在,林加栗垂眼看下去。
棉麻质地的浅色长裙裙摆很宽松,很轻松地就能撩起来。她的手伸过去,慢慢地穿过少年脑后柔顺微卷的凌乱黑发,像是在抚摸匍匐在她面前的大狗。
其实不用她说,他就很努力。
跟oga,跟beta,林加栗都有过这样的经历。
但是跟alpha还没有。
但是alpha显然更好,可能是因为他们是同类,所以更加知道该怎么取悦对方。同样的身体构造,其实更像是某种作弊。
但是贺枕流又更不一样。
林加栗知道他不一样。
从认出来他的那一刻,她就知道他不一样。
跟别人不一样,对她来说不一样。
就像是世界是黑白色彩,静默的默片,他是让一切活动起来的角色。
就像是小时候在医院一样。
窗外的雪永远寂寞,安静,一沉不变,白色,白色,和白色。
她的世界里只有白色。
林加栗的头发长得越来越长,黑色的头发铺在病床的床单上,于是这就构成了她的世界。
她的眼睛看不清,视线模糊,黑色,白色,两种单调的音频……所有都是这样。
然后他闯进来了。
慌乱的,局促的,冒险的,却坚定又清晰。
林加栗对侵入者并不喜欢,但他似乎找到了目标,死皮赖脸,日复一日,就算被她玩着输了几十次,他就也逞强地喝下了几十罐自动售货机的劣质咖啡,面色都不变。
像是跳动的火焰。
很烫。
能融化雪。
林加栗远远地看着他,默许了他的接触,但不靠近。
但在那一次她想要放弃做手术,他抓住了她的手腕的时候,林加栗才反应了过来。
看着滚烫,让人不敢接触的人,触碰到她的时候……居然这么温暖。
林加栗觉得自己患上了肌肤饥渴症。
她想找到同一种触觉。
亲吻,拥抱,做爱上床,都可以。她沉迷这种接触,一遍一遍,像是把自己沉浸在海面底下,她在寻找替代品的同时也在享受自己。
一般一遍。
一遍一遍。
但……
他们都不一样。
他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