蹴鞠赛是皇上带她去的,自然不好带太多人随行惹眼。
那日皇上离开映辉园后,中常侍特意提醒,最好带两个侍从便可。
弗谖自是一定会去的,芙颜大度不争抢,另一个人选就让给了月牙。
田广丰这一要求,便是把月牙给踢出去了。
“主子,昨天就说好了的,让婢子跟您去参加蹴鞠赛,您不能丢下我。”
月牙抱着伏荏染的胳膊撒娇,田广丰也想撒娇,但他哪儿敢抱伏荏染的胳膊。
“我又没说和你抢。弗谖侍卫不去不就行了,我看他也不在意,整天整天的见不着人。一个侍卫不知道随时侍候在主子身边,架子那么大。”
田广丰话今日句句话都要扯上弗谖,像是故意针对。
他这话说完,就发现自己好像惹了众怒,空气一瞬间就凝固了。
屋里几人都没说话。
伏荏染伸手搂过棉球来回顺着他背上细软的白毛,没有看他。
芙颜看好戏般盯着他的背影,似笑非笑。
最可怕的是月牙,方才还笑靥如花的月牙眼此时泛着幽幽的寒气,像淬毒的刀,将他全身刺穿无数个骷髅。
田广丰被她看的心发虚,背上已经冒出了冷汗,懊悔自己的急功近利。
“小丰,心别冒太高,小心摔死。”
月牙不近人情的话语与平日骄矜可人的模样截然不同,气场强大,像一个扞卫忠诚的战士!
弗谖侍卫岂是他能挑拨、讥讽地。
平日月牙算是与他相处最热闹、融合的人,两人时常斗斗嘴,最能活跃气氛。
而此时的月牙却让他感觉遥不可及,似乎他们从一开始,就根本不是同一世界的人。
“这是第二次,再没第三次机会。”
月牙明明白白的警告,全然不念这段时间的情分,冷若冰霜。
这是他第二次僭越,妄图挑衅弗谖。
月牙还是如第一次般绝情,坚决维护弗谖的地位。
田广丰心中自嘲,他不过就是想试探一下,结果当真讽刺。
“我,我就是随口一说,别放在心上。”
田广丰又尴尬又心慌地给自己找补,讪笑着垂下脑袋,不一会就有水珠吧嗒吧嗒的滚下来。
他可怜兮兮的憋着嘴,一副倔强强忍的模样,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伏荏染这次没有安慰他,慵懒地打了个哈欠,说了声累了,抱着棉球起身进了内室。
月牙跟上伺候。
芙颜则瞧着还僵坐在原地的田广丰,偏了偏头,“还不走?”
田广丰狼狈的抹去泪珠,麻溜的起身出了屋。
他步履很快,与芙颜错身而过时头埋得更低了,跟本不敢看她揶揄、冷蔑的目光。
第二天便是与皇上约定的蹴鞠赛。
伏荏染穿了一身清爽干练的骑装,头戴帷帽,才出映辉园便迎面见到前来接应的余公公。
余公公上前见了礼道,“小人应陛下之命,带县主前往校场。”
“有劳余公公了。”
伏荏染微微掀起帷帽裙边,朝余公公致谢浅笑,又回头看了眼弗谖,还是控制不住的满目惊艳。
弗谖身份特殊,他是跟着伏荏染入宫的,不算正经的宫中内侍,也不受统领内侍的官署管辖。
但毕竟在宫中行走,为了不表现得太异类,所以平日都是穿着统一的内侍服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