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县主擅投壶,我在家时也时常和兄弟们投壶,相信我们一定能玩到一起。”
伏荏染回头对上胡娙娥的笑眼,一下就看出了她的不怀好意。
伏荏染终究没走成,直接被按坐在湖中亭的美人靠上。
胡娙娥带着的宫人们很快在亭中摆上了茶案、坐榻,瓜果茶点齐全,亭中角落还放着一盏鎏金镂空盘龙香炉,清幽的香气缭绕盘旋,让人身心松快。
既来之则安之,伏荏染安安心心的坐了下来,小口品尝着摆上来的糯米糍。
她倒要看看胡娙娥想整什么幺蛾子。
“胡娙娥莫不是想投壶?可这也不够宽敞。”
伏荏染抹了下嘴角的碎屑,朝亭子周围瞟了两眼。
这个湖中亭虽大,但人也有些多,投壶需要宽敞的空间,这里有些拥挤。
胡娙娥明艳的眉眼上扬着,脸上始终挂着灿烂的笑,扬了扬下巴道,“我们今儿不玩投壶,玩双陆,棋盘都带来了。哎呀,我还不知道县主可会双陆?”
胡娙娥的客气讯问中暗含讥讽,上调的眉眼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傲气,让人很不爽。
伏荏染暗暗翻了个白眼,真是幼稚。
“会,在行宫也常玩。”
胡娙娥想要嘲笑她的目的没达成,脸色暗沉了几分。
胡娙娥今日本就是带着几个后妃来湖心亭赏景玩双陆的,没想正好碰见伏荏染,怎么会错过这个立威的机会。
“那我们俩先来一局,看看谁更厉害。”
胡娙娥一看就是个争强好胜的性子,如此直白地把比试的心思说出来,倒让人多了几分探究。
伏荏染从善如流的应下,等宫人摆好棋盘,两人便下了起来。
伏荏染对游戏、对弈这些事都很擅长,不说打败天下无敌手,至少少有人能赢她,胡娙娥一个深闺千金自然不在话下。
然而,她今天收敛了功力,故意下错了几步路,拼力挣扎后,扼腕惜败。
胡娙娥得意非常,下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脑袋高昂着接受众人的讨好和奉承。
伏荏染轻蹙着眉,静静坐在那瞧着胡娙娥张狂得意,一句话没有。
她这副样子看在外人眼里便是输棋后的嫉妒和失落。
那些奉承的胡娙娥的人也不忘安慰她两句,但安慰之言怎么听都是幸灾乐祸更多些。
“胡娙娥是京城出了名的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你输给她也是正常,不必难过。”
“胡娙娥的棋艺在京都贵女圈中是出了名的,连陛下都常与她讨教,何况是你。”
“……”
伏荏染对这些人的暗讽不以为然,踩着她讨好胡娙娥,不过是些舔人屁股的狗罢了。
伏荏染支着脑袋,情绪不高的继续和胡娙娥下双陆,边下边应付着和她闲聊。
都是些无聊至极的话题,伏荏染有时根本不想应答。
旁边那些后妃个个都想和胡娙娥对弈,胡娙娥却只逮着伏荏染下,也不知道是赢她感觉很刺激,还是想一直磋磨她寻找优越感。
伏荏染下得哈欠连天,都快打瞌睡了。
就在这时,胡娙娥突然问了一句话,让她睡意全消,一下就精神了。
胡娙娥道,“明日你不和陛下到城楼上观灯?”
伏荏染清亮的眸子直直盯着胡娙娥看了良久,她怎么知道皇上邀自己上城楼观灯?
不得了不得了,胡娙娥这么快就在皇上身边安插了耳目。
两个时辰前事,这么快就传到了她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