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昨夜的倾心交谈,伏荏染察觉原梨对她亲近了许多。
第二日准备回宫时,原梨把自己亲手做的弹弓给了伏荏染,让她带进宫,无聊的时候拿来消遣一二。
原梨还特意叮嘱侍女把暮城所有的名小吃都买了好些回来,让伏荏染尝一尝,还可以带回宫去吃。
宫里的东西再好吃也有吃腻的时候,街面上的东西虽上不得台面,但偶尔吃来也欢喜。
伏荏染对这份体贴用心很意外,一样不落的全都让人装上了马车,还和原梨道了谢。
原家人把她送到大门口,伏荏染拉了拉原梨的手,笑道,“有空进宫来玩。”
原梨讪讪的僵笑了一下,“宫里规矩多,若无宣召,是不能随便进宫的。”
伏荏染虽住在宫里,但她只有一个县主封号,她都是靠着太后寄居在宫里,没权利随便宣召宫外的人。
伏荏染将她脸上一闪而过的失落收入眼中,知道她很想进宫和太后请安,但太后怕是不会太愿意见她。
伏荏染咧嘴一笑,俏皮的朝她眨了下眼睛,“放心,我自有办法。”
原梨目送着伏荏染的马车走远,还呆站在府门口怔怔地胡思乱想。
伏荏染说她有办法,会是什么办法?
她很好奇,又隐隐期待着,没想到当天下午便接到宫里的传旨,让她明日进宫陪云桑县主赏春。
旨意还是从宣德殿传来的。
原梨呆跪在地上好半天才把嘴巴合上,口水差点从嘴角流下来,心中不禁暗暗感叹。
伏荏染在皇上面前还真不是一般的有脸面。
昨夜听闻伏荏染遇刺,连夜破例出宫门,今日又宣她入宫作伴。
皇上是真喜欢伏荏染吧。
或许不久,伏荏染就会成为皇上后宫女人之一了。
此时的皇宫宣德殿。
伏荏染学着江湖人的做派朝皇上抱拳致谢,“原小姐对太后十分崇敬,一直想多亲近太后,此番多谢陛下成全。”
她一回宫就先后和太后、皇上请安,到这会都还没回映辉园。
皇上笑盈盈的抬住她拜下的双拳,手心刚刚触碰到她的肌肤,伏荏染立即收回了动作,疏远之意明显。
皇上脸上的笑意僵硬了片刻,转瞬即逝,甩动长袍坐回龙案后,闲话家常般平心静气的道,“看来你和原家小姐相处的不错。”
伏荏染不置可否地得体微笑着,“原小姐为人爽快,心直口快,相处起来确实挺舒服的。昨夜劳烦原府悉心招待,求这个恩典便当做回礼。”
“用朕的恩典当回礼,云桑倒是一点不客气。”
皇上这话乍一听像是不悦,语气却带着揶揄的笑意,还很开心。
越是不客气,越代表了对对方的信任和亲近。
只有关系亲近之人才会相处随意。
伏荏染停顿了一下,表情有些意味深长。
她也不过是随口一提,原梨本就是太后的亲侄女,入宫来玩玩也不算大事。
但皇上答应的太过爽快,甚至是宠溺,反倒让伏荏染觉得欠了个人情。
伏荏染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岔开话题问道,“方才进来时瞧见一个平民刚从这出去,看着有些眼熟。”
皇上迁就她的躲闪,宽容地笑道,“那是照料五彩神鸟的人,说是五彩神鸟近来焦躁不安,日夜哀鸣,还不食不睡,朕也正头疼呢。”
提起五彩神鸟,伏荏染一下就想起来,那人就是之前春宴上献鸟的人。
“这是为何?”
皇上叹了一声,也是一脸愁色,“朕安排了许多驯兽人去照料,都找不出缘由。原本还说这鸟是祥瑞,要就这么死了,怕是全天下人都要认为祥瑞变厄运。”
“既然留在宫里是烫手山芋,何不送回它本来生活的地方。”